“我明白的,陛下这样安排就很好。”江善满怀信任地看着他,“阿钰心性简单,若一下子升得太快,对他并不是好事,还要多谢陛下为他考虑。”
盛元帝嘴角弯起,问怀中的姑娘:“至于你的那位大哥,你可想让他继续为官?”
既然文阳侯已经起复,海禁一事算是翻过篇,那再多一位江擢,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要。”江善想也未想,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盛元帝揉揉她的发顶,含笑打趣道:“朕的善娘,还是个小记仇的。”
江善从鼻子里小小的哼出一声,接着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隐有试探:“陛下,我可以请恭王妃进宫说话吗?”
“嗯?”他发出疑惑的音节,随后反应过来,问道:“那边给你递请安的帖子了?”
江善顿了一下,迟疑地点点头,小声嘀咕:“我觉得恭王妃挺好的。”
“她......”盛元帝锐利的眸子一眯,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因为某些顾忌,话锋蓦地一变,“她进宫可以,但你不要和她单独相处。”
再一次听见这含糊的话,江善的好奇心被吊起,摇着他的袖摆追问:“您好像很不喜欢恭王妃,为什么呀?”不等他开口,先一步堵住他的后路,“不许用她身体不好的理由来哄我。”
盛元帝无奈低头,在她脸颊轻咬一口,说道:“恭王府的事情,你应该都听说过。”
江善点头,恭王府的事,外面流言并不少,恭王妃几次有孕,都以流产告终,有人说是她子嗣缘薄,留不住孩子,但明白的都明白,这里面少不了内宅手段。
看见她点头,盛元帝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世上有受尽磨难悲苦,仍然宽容平和的人,但也有心底愤懑难填,怀恨在心之人,前者心境超脱世俗,后者满心怨恨难以释怀,纵使面上再温柔善良,也洗不净内里的阴暗,与这样的人相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算计。”
江善短暂的怔愣过后,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是说恭王妃一面满心仇恨,一面做出以德报怨,心胸宽广的姿态,明显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不会吧......”她心里乱得不行,想要相信皇帝的话,脑中却不时闪过,恭王妃温柔关切的面容。
面前的人又是拧眉又是咬唇,看得盛元帝生怕她咬伤自己,“这些都是朕的猜测,那边的污糟事,说出来恐会污你耳朵,你只需记得,与恭王妃相处时,多留一个心眼。”
听见这话,江善吐出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肯定道:“陛下一定是猜错了,我没进宫之前,就是无依无靠的小孤女,恭王妃都愿意帮我,就像......”像母亲一样!
她未尽之意,盛元帝心有所感,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好,是朕猜错了,明日就让她进宫来,陪你说说话。”
总归有他在旁边看着,对方有再多的谋算,最终也只会折戟沉沙。
江善轻轻的嗯了一声,情绪仍有些低沉,盛元帝见状将她抱起,快步回到正殿内,很快江善就没心思,再去思考恭王妃是好是坏。
这边是一室春光,那边宫外文阳侯府,一扫往日的沉闷压抑,府内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热闹得宛如过节。
陈氏几乎绷不住端庄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兴奋地吩咐奴婢上晚膳,一面招呼人去请文阳侯和两个儿子,连往日看不上眼的庶子,都特地开恩地没撇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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