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看了她们一眼,用含着警告的口气继续道:“太后千秋寿诞何等重要,你们各位比我清楚,待今日回去之后,务必警醒各处宫婢内监,不要在这喜气的当头,闹出不好看的事来。”
她嘴里说着宫婢内监,眼睛却是盯着几位尚宫。
淑、贤、德、慎四妃,代为管理后宫数年之久,想必这六宫之中,早已让她们渗透,就连面前的几位尚宫,或许也有她们的人。
她倒有心将人揪出来,可惜时间和精力不允许,无奈只得暂时敲打一番,不暗中搞事最好,不然大家都别想面上好看。
至于其他的事情,待太后千秋过后,再来计较也不迟。
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几位尚宫连声保证,回去后会约束各宫宫婢,稍站在后面的掌事内监,紧随其后地表明态度。
江善满意地颔首,随后让各位尚宫,将往年筹办千秋宴的旧例,写成单子拿到仪元殿,以及各处所需的花木盆景,和各类用物用具,都尽早准备妥当,到时她和陛下太后商量后,再酌量增减。
吩咐完筹备千秋宴的事,再说了几句客气的场面话,一人给了五两银子的赏,就放了她们离开。
难怪此前侯府陈府,经常往宫里送银子呢,实在是这银子,太不经花了。
江善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一旁侍立的方嬷嬷四人,“嬷嬷们初到仪元殿,今日先不急着当差,日后殿内的宫婢内监,还要劳烦几位管教。”
“娘娘客气,这些都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方嬷嬷恭敬回话,没拒绝江善的好意,“天色不早,娘娘也该用膳休息,那奴婢们就先告退。”
听她这么一说,江善才发现天边,已经是霞光漫天。
回到殿内刚坐下,就有内监前来传话,说是前边有官员求见,陛下已经往乾清宫去,让贵妃娘娘先用晚膳,不必等着他那边。
江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未打听前朝的事。
流春见她不时转动脖颈,让红绡打来温水,将干净的帕子浸入水中,拧干水后敷在她颈上,一面不轻不重地按压,缓解颈部的疲劳。
有内监提着膳食进来,御膳房里一般只负责陛下和皇后的膳食,像是一殿主位娘娘,殿内大多设有小厨房,而那些低位妃嫔,只能随本宫主位妃嫔饮食。
但因为盛元帝这两日都在仪元殿,不用殿内的内侍去提膳,就有御膳房的人将膳食送来,今日也不例外。
红绡和夏竹在负责布膳,一位穿着灰蓝衣裳的小太监,低着脑袋快步进来,行礼说道:“禀娘娘,慈宁宫外跪着的敏贵人和玉贵人,已经由各自的宫婢扶着回去了。”
江善怔了一下,才想起这两人来,也就是说她们在亭边,跪了整整四个时辰。
她靠到椅背上,静默片刻,说道:“......想是已经知错,若能记住今日教训,那罪也不算白受。”
红绡听见这话,笑着附和道:“娘娘说的是,不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么。”
江善无声地点点头,小太监见上首不再说话,躬了躬身快步退出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江善都在接见几位尚宫,以及商量太后千秋宴的事中度过,也许前一刻还在和盛元帝说话,下一刻就把盛元帝独自抛到殿内,端的是‘狠心无情’。
看着突然冷寂下来的房间,盛元帝十分的不适应,几度生出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就不该让善娘这么快接管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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