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若是嫁得好,对娘家来说无疑是一份裨益,文阳侯府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听到自己的名头被提起,何太医总算找到解释的机会,忙道:“诸位见谅,世子妃的脉象十分怪异,像喜脉又不像喜脉,更别提把出腹中胎儿的性别,许是老夫医术浅薄,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此话一出,算是变相印证江善的话,让江琼的脸色当场落下。
“何太医不必谦虚。”睿王摆摆手,开口道:“今日之事劳烦你了,本王这就让人送你出去。”他没提再请太医的话,招呼管事将人送出去。
作为服侍宫里主子的太医,就没有不会察言观色的,一听这话就明白,是要打发他离开,何太医拱手道:“王爷客气,下官炉上还熬着药,先行告退。”
何太医一走,睿王静默片刻,对江绍鸿道:“江侯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你这养女肚子里,怀的是我睿王府的孙子,她也不配我儿正妻的位置,不如咱们各退一步?”
睿王妃冷冰冰地接话:“流着她身上低贱血脉的孙子,只会让我睿王府蒙羞!”
听出她这语气里浓浓厌恶,江琼苍白的嘴唇颤抖,眼圈微微一红,哀求地看向陈氏。
陈氏接受到她的目光,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什么,旁边江绍鸿冷漠地瞥去一眼,先一步开口道:“王爷大义,是我侯府对不起你们,你能留下阿琼,我们已经心满意足。”
他这话无疑是一锤定音,敲定下江琼在睿王府的位置。
江善垂下排扇般的羽睫,心里谈不上多失望,不管是把江琼休弃出府,还是贬妻为妾,都在她原本的设想中。
那边江绍鸿继续道:“睿王府深明大义,我侯府也不能不懂礼数,阿琼日后既为王府妾室,就不该再握着那么多嫁妆,让后续的世子妃难做。”
说着说着他表情沉静下来:“我有意将她的嫁妆一分为三,除了她自留的一份外,其余两份分别给阿善和睿王府,算是给你们的补偿。”
至于其他私底下赔偿的东西,就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江琼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除开压箱底的银子外,那些铺面田庄,翡翠首饰,珍珠玉石,绸缎皮毛,以及各色摆件家具等,看得睿王妃不是没生过心思。
不过是世家大族计较脸面,不敢落下筹谋儿媳嫁妆的名声。
“不行!我不同意!”江琼的脸色巨变,嘴里的肉都快被牙齿咬出血。
女子能在夫家挺直腰板,除了娘家的撑腰外,离不开那些嫁妆做底气,她已经没有世子妃的头衔,祁姨娘那个贱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如果再没有银子贴补开路,在睿王府里她还能站稳脚跟吗?
可惜没一人搭理江琼,睿王妃故作矜持道:“我睿王府还不屑要儿媳妇的那点嫁妆,江侯爷还是自个儿拿回去吧。”
陈氏忍着心痛道:“王妃说得哪里话,阿琼既为我侯府养女,再拿着那么多嫁妆,本就不合规矩。”又看向江善道:“之前是娘相差了,你是侯府的嫡女,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她表情慈眉善目,语气温柔入微,相比往日的盛气凌人,无疑是放低了脸面。
江善看得新奇,盯着对面久久没动,过于直白无波的眼神,令陈氏颇有些如坐针毡,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江绍鸿轻咳两声,缓解陈氏的尴尬,开口道:“在宫里不比外面,哪里都需要银子打点,除了这些嫁妆外,我和你娘还给你备了其他东西,到时一并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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