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琼攥紧拳头,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堪,随着江善轻飘飘的眼神,将她笼罩的严严实实,那种没将她放在眼里的轻视,比打她两巴掌还令她难以接受。
江善手肘支在扶手上,手背抵着白皙的下巴,从容淡然地看过去:“我什么?难不成不是你娘换了我们?难不成你不是流着商户的血脉?”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虽然我不觉得商户血脉有多低贱,但你......”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听得左一个商户,右一个低贱,江琼铁青着脸,气得浑身发抖,“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陛下不过是在利用你,什么贵妃,不过是有名无实,我真替你感到可怜!”
这话一旦落地,堂中安静到落针可闻,虽然睿王夫妇也有这个猜测,却没谁实打实的说出来,只是对于江善这位未来的贵妃,多少还是有两分不自知的看轻。
江善脸上的笑意淡下,但并未如江琼预料中的,露出慌乱失措的表情,她平静地看过去,冷然启唇:“那又如何?就算是有名无实,你也得对我叩拜请安......”
面前的人眼里射出火花,她微微歪了下头,气死人不偿命道:“大姑娘先别急,是我说错了......等你被睿王府休弃,哪还有机会再进宫。”她惋惜地叹口气,“恐怕我是看不见你......对我叩拜行礼的那一日呢。”
“啊啊啊!贱人,贱人,我要掐死你!”
一股怒火冲上头顶,江琼两只眼睛泛起红光,尖叫着向江善扑去,却又在下一刻,让陈氏牢牢抱住,挥舞的双手拼命往对面抓,狰狞扭曲的脸上阴森暗沉。
“阿琼,阿琼,你冷静一点!”陈氏一面拖住江琼,一面连声安抚,瞟见侯爷阴沉的脸色,赶忙把江琼禁锢在怀里,伸手作势去堵她的嘴。
这一番闹剧下来,耗尽睿王最后半点耐心,他一巴掌拍到案几上,威严冷肃道:“都住手!今日是来商议你们侯府,蒙骗作践我王府一事,不是来看你们母女情深的。”
他将目光看向江绍鸿,沉沉道:“江侯爷,我睿王府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自是没有。”江绍鸿歉疚拱手,面有羞愧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想着阿琼在我们膝下十几年,不忍送她回亲生父母身边受苦......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只愿你们能放她一条生路。”
陈氏抱住安静下来的江琼,连连点头附和:“阿琼与顾世子两情相悦,强行将两人分开,实在是太过狠心,便让她留在王府吧。”
说着,又对江善道:“你入宫之后,也没个知心的人,不如多召阿琼进宫,也好陪你说说话,到时有侯府和睿王府在外面替你撑腰,你在宫内也能挺直腰板,与其闹得两败俱伤,不如选择两全其美。”
这一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除了为江琼考虑外,也是有点醒江善的意思,她和阿琼的矛盾归矛盾,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明显拉拢睿王府更为重要。
江善轻呵一声,讥诮地说:“不用说得好像都是为我一样,我入宫之后,不论过得好与不好,一概不需你们来操心,同样的,侯府我也只认阿钰一人,你们最好别借着我的名头生事,不然我就去禀明陛下,说和你们侯府没有任何关系!”
陛下想让她给侯府一线希望,可她真的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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