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妃掐落一朵娇艳的海棠花,抬手别到江琼发间,仿佛无意说道:“我听下面的人说,这次施粥当属你最尽心尽力,怎得倒让那边得了脸?”
江琼脸色十分难看,微抬起一点眼睛,撞入慎妃温柔的眼神,她心下冷笑两声,面上尤显讥讽道:“我纵使拿出再多的银子,也比不得那边是出头的人!”
所谓一步晚,步步晚,说得就是她。
慎妃葱白的指尖划过江琼脸颊,眼里似是噙着浓浓的惋惜,“阿善的风光,你方才亲眼瞧见,我与你更亲近,自是希望你能得太后看重,偏生你棋差一招,让那边找到翻身的机会,日后恐怕再难和她比拟。”
这话显然是冲着江琼的心结而去,将她担忧恐惧的事情,毫无遮拦地搬到明面上,话里的挑拨之意,浓郁到几乎不用分辨。
“娘娘想要我做什么?”她猛然抬起脑袋,与半步之隔的慎妃直视,过于直白的眼神,令慎妃面上虚伪的笑容,一点点消散殆尽,“你不是为我,是在为你自己,阿琼!”
江琼嘴角挑起,“娘娘不用哄骗我,我与江善有仇不假,可娘娘手上不比我干净,她如今得太后喜爱,娘娘就不怕她说些什么吗?”
慎妃静静地看着江琼半响,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江琼眸光微深,右手抚上小腹,垂眸道:“我想要一种能让人有孕的药,娘娘一定能帮我的,对吗?”
江琼的身体情况,慎妃听人说起过,伤到下腹极难有孕,她将目光落到手边嫣红的海棠花上,淡淡地说:“凡是秘药,对身体伤害极大,你很可能会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表情极其平静,像是在说晚膳吃什么一样。
江琼的睫毛轻颤,冗长的安静后,启唇道:“我不会死......”
“随你!”慎妃不带感情地瞥去一眼,扔掉手上揉碎的海棠花,捻着绣帕擦拭染红的指尖,“过两日我会让人将东西给你,但你要为本宫做一件事......”
江琼面上绽开柔美的笑,吐出来的语句却冰凉刺骨,“娘娘放心,我也恨不得她去死呢。”
*
“阿善,你快来看,这种小花好好看呀!”
这是在靠近林边的位置,江善正蹲在一株蒲公英前,金黄如丝的花瓣像缩小的秋菊,旁边是一支白色的小绒球,她很轻易就掐断面前淡绿的茎秆,鼓着脸颊一口气吹出,顿时一颗颗白色的小伞漫天飘飞。
听到周曦的喊声,她不忘将最后两颗小种子吹出去,这才丢下茎秆向周曦走去,她抓着一捧淡紫色的小花,花瓣细长薄嫩,中间是几根淡金色的花蕊,献宝似的递到江善眼前。
“好看吧,咱们多摘一些,等回去插在花瓶里,就摆在窗户上,瞧着房里也亮堂些。”
江善赞许地点头,正准备和周曦一起摘一些,忽然地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接着就有一队人马从林中疾驰出来,当头的骏马剽悍而凶猛,兴奋地昂首嘶鸣,正是盛元帝的宝驹逐影。
“皇帝舅舅!”周曦眼睛一亮,激动地朝对面挥手。
盛元帝也看见不远处的两人,他猛地拽紧缰绳,逐影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鼻息,似是对突然停下来很是不满,它还没有跑畅快呢。
他的目光越过周曦,落在江善的脸上,轻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说话的间隙,他右手握住马鞍,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后的侍卫见状,齐齐从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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