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陈昕言并肩而坐,然而周围的夫人们说说笑笑,却没一人往这边凑,清冷的令人无所适从。
一生养尊处优的陈老夫人,这次终于体会到难堪的意味,她极力忽视四周异样的眼光和窥探,保持着陈府老夫人最后的一点威严。
“要不是我那时被关在府里,定要替你打上陈府去!”周曦冲着那边狠瞪两眼,“我之前就奇怪,你那母亲的偏心眼是哪来的,原来是有家学渊源呢。”
江善眼里看不出丁点波澜,轻描淡写地扫过陈老夫人,将视线缓慢往右边移动,果然在不远处的位置,发现了陈氏和睿王府的人。
同样是疲惫中隐着窘迫,但比起落得和五品小官的夫人们坐在一起的陈老夫人,两府的处境稍微好上半分。
然而就这好上半分,让睿王妃越发心梗。
若说陈府和文阳侯府,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她们罪有应得,可她睿王府没得罪任何一人啊,偏偏将睿王府的位置排在这后面,无疑是让睿王妃下不来台。
她当然不会怀疑,是行宫里的奴婢搞错了,这些伺候人的宫婢,可以说个个都是人精,显然是得了上面的吩咐,要给她们没脸呢,而这个吩咐的人,她的余光瞄向上首,心里微不可见的一沉。
也不知太后看上那姓江的哪点,偏生现在还和她们闹僵,到手的好处沾不上不说,反倒惹得一身骚,都怪陈府那对母女,简直没有一点脑子,连个小辈都制不住,还能扶持着二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睿王妃表示深深的怀疑,再一次后悔当时不该对儿子心软......
没人知道睿王妃翻滚的心绪,江善平静地收回目光,看见对面几人的状态,就能知道她们近来定然过得不好。
没了代表身份的诰命,又失去手握权柄的职位,两府再不复往日光鲜亮丽,忍着窘迫和狼狈,待在曾经看不上眼的低位官眷夫人中。
“老天还是有眼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果然没错。”周曦对着下方撇嘴,不经意间与偷瞄的江琼打个照面,立刻眼皮往上一掀,翻着白眼转开脑袋。
江琼搭在腿上的手一紧,心里的羡慕和嫉妒,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特别是看见高坐首位的江善时,那些不甘和憋闷的情绪,像是一只只长着利齿的蚂蚁,不停啃噬着她的内心。
而还有另一个人,也如江琼这般怒到极致,那就是冷沉着一张脸的慎妃。
从发现陈府的位置,被安排在台阶下面时,她明艳的脸庞顿时阴沉,怒气喷薄而出,与她阴森寒凉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此刻的不虞和恼羞成怒。
大哥的官职虽然降了,可陈府到底是二皇子的外家,那些子见风使舵的奴婢,如此羞辱她和她儿子,简直是该死!
她眼里滑过凶狠的光,今日之辱,她且记下了!
江善平淡地嗯了一声,轻声道:“不提她们了,下面好像要结束了。”
就在高台上说说笑笑的时刻,下方的演练已到尾声,各位将军在高呼万岁后,有序地领着麾下兵将退场,接下来就该是秋猎的重头戏。
盛元帝利落地翻身上马,他骑的正是养在御林苑的逐影,健壮流畅的身躯散发着彪悍的气息,它看起来比其他马匹,高上足足有一个头,矫健的四肢粗壮匀称,无不显出力道之美,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同于越影的温顺,脾气霸道的不许旁的马匹靠近半分,不时打出一个响鼻,四蹄在地上急躁地踏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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