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流春在心里打了个腹稿,见两人的目光看过来,紧张地吸了口气,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京兆府故意拖着咱们,肯定是和陈府那边通了气,想压下姑娘和离的事......要不咱们干脆直接闹大,总归如果开堂的话,这事也会在市井间传开,现在倒不如将这一步提前,逼得京兆府那边不得不开堂受审。”
梁珠眼珠子微亮,脸上挂起微妙的笑容,“姑娘,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您如果同意的话,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江善抿了抿唇,冲着他微微颔首,“也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别让人发现你的身份。”
梁珠躬身应是,快步退出房间去安排后面的事。
随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陈府少夫人状告陈府骗婚一事,就在大街小巷迅速传开,联想到前几日陈府和文阳侯的做派,一些隐约听闻风声的人家,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相比起各大府邸的沉稳,京城的百姓就要急躁许多,不时有人跑到京兆府外,伸着脑袋往里面张望,依稀间人群中传出小道消息,说是京兆府尹收了陈府好处,故意拖着不愿意开堂哩!
得到消息的柯府尹,神色当场阴沉下来,这事传得太快,也太过突然,一夜之间,似乎京城各处都传出风声,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如今的问题就是,他们不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事现在经由百姓的口传开,且明显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再想遮掩和隐瞒都太迟。
柯府尹眼里的神色明明灭灭,他帮陈府压下这么几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怪就只能怪陈府自己没用,整整五日的时间,一个小姑娘都找不到,反而将自己架到火上烤。
他与文阳侯及陈修,虽有几分私交,但远没到为他们赔上自己仕途的地步,他挥手招来旁边的官差,压低声音冲他耳语两句。
那官差重重点头,与柯府尹告退后,贼头贼脑地从京兆府的后门出来,飞也似的向陈府跑去。
*
占据大半条街的陈府,此时犹如陷入泥潭的猛兽,浑身散发出焦躁暴怒的气息,连那高耸巍峨的屋顶,似乎都萦绕上颓败的气息。
角落处开着两枝无精打采的海棠花,长福堂内葱郁的常青树,似乎都在日渐一日的低沉气息中,悄然卷起泛黄的叶片。
候在廊下的何嬷嬷,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盏,敛眉肃目地进入房间。
先将茶盏递给上首的老夫人,随后是大老爷陈修,以及半靠在椅背上的马氏,最后是对面的文阳侯及陈氏两人。
马氏因为上次跌落床榻,加重了后背的伤势,现在仍然不能随意移动,今日还是让府里的婆子抬到的长福堂。
听到动静的陈老夫人,缓缓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扫过下方沉默不语的儿女,沉声道:“柯府尹那边让人来传话,京兆府将会于两日后开堂,你们都说说吧,现在有什么想法?”
下方四人的脸色,或阴沉或严峻,陈氏瞥了眼暗自怒目切齿的马氏,愤愤不平道:“这事还不是怪大嫂,要不是她搞出这昏招,我们现在岂会这般被动,还连累的叙言日后都没脸见人。”
江绍鸿面容严肃,拿眼睛向上首看去,语气隐有质问:“老夫人,结亲一事是你们先提出来的,我侯府的姑娘不愁嫁,舅夫人心疼儿子无可厚非,但也不该践踏我侯府血脉。”顿了一下,眸光蓦地晦涩下来,“结亲之前,你们可没告知我们,府上公子还有这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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