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吧。”陈氏抓住话里的把柄,“早知你是个铁石心肠的,现在你大姐蒙难,你还有心情来看热闹,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江善若无其事地支着脑袋,缓缓道:“夫人莫不是忘了,你不过养了我半年而已,我之所以有如今模样,不过因为我骨子里,流着你自私冷漠的血呀。”
陈氏的脸蓦地拉下,环着江琼的手臂收紧,江琼不适地蹙起眉, 咬着牙咽下嘴边的痛呼。
“好一个伶牙俐齿,我看没有侯府给你撑腰,你最后会过成什么鬼样子!”
江善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整洁的裙摆,“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不管我过成什么样,一定会比大姑娘好就是了,至少我现在没被人休出府呢。”
对面两人的表情同时一变,一个愤怒一个阴冷,尤其是心口被扎一刀的江琼,阴寒之气不停往外冒,苍白的脸上因为气愤,而浮出诡异的涨红。
她紧咬着唇瓣,嘴角染上点点血迹,恶狠狠的眼神里,充斥着戾气和恨意,如果她的眼神能够化为实质,江善此时已经被射成筛子。
“看见你过的不好,我就舒坦了,果然不枉我过来走一遭。”江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就不打扰夫人和大姑娘互相安慰了,告辞。”
陈氏脸上寒芒闪动,嗓音陡然变冷,“来人,给我将二姑娘拦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一步。”
小秋一个闪身挡在江善身前,忽然拿起地上的椅子,两只手轻轻一掰,黄花梨的玫瑰椅应声而断......
“嘶!”四周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本鼓起勇气准备邀功的两个婆子,一脸惊骇地缩回人群中,低着脑袋装作不存在。
之前众人就发现,二姑娘这丫鬟有一把子力气,现在见她这么轻轻松松的折断椅子,顿时众人感觉腿骨一阵发凉,像是敲在自己骨头上。
江善给了小秋一个赞赏的眼神,在陈氏和江琼惊怒交加的眼神中,毫无阻拦地走出房间,所过之处所有丫鬟婆子纷纷朝两边避开。
然而她畅快的神情,刚到门外就凝住了,看着面前英挺欣长的身躯,眉间的愉悦缓缓落下。
江擢紧皱着眉,面无表情的脸上是居高临下的打量,“阿琼出事,你还能笑得出来?一脸的幸灾乐祸,是谁这么教你的!”
疾言厉色的训斥,带着惯有的冷硬。
江善抬起眼眸,淡淡地说:“大公子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笑不笑么?你的阿琼奚落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声?”
“胡说,阿琼何时奚落过你!”江擢断然反驳,自持长兄的责任,训诫道:“背后嘲笑讥讽他人,都是些小人行径,你今日这番作为,已经坠了侯府名声。”
江善轻哼一声,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大公子放心,我一般不背后嘲笑别人,因为我都是当面笑。”
听到前一句话,江擢的眉心刚放松,又在她下一句话中拧紧,用一种‘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向江善,“既然你不将侯府的名声放在眼里,不如我禀明父亲,将你从侯府的宗谱中剔除,你觉得如何?”
威胁的意味明显到不需人去分辨,江善唇角微扬,讽刺地说:“大公子或许忘了,我并没有在你们的宗谱上。”
是的,江善回到侯府后,没有一人提起,将她的名字记上侯府的宗谱,换句话说,说她不是侯府的人,都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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