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荣想到最近递上来的消息,牙痛地咧了咧嘴,余光注意着上面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道:“江姑娘借着认识‘顾先生’,可以为文阳侯求情为由,敲了文阳侯夫人两万两银子,以及字画摆件若干......”
她这次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收到这消息的时候,他愣是呆了好半响,都不敢相信消息上这人,是那温柔心软的侯府二姑娘。
怎么说呢,子女对父母天然便有孺慕之情,遥想他小的时候,被父亲拿着棍子追着打,耳边是母亲喋喋不休的训斥,他抹着眼泪跟在后面,可只要望着前面那并不算高大的身影,他就知道自己是有归处的,可惜后面遇上了天灾......
人的感情十分复杂,不是非黑即白,亦不是除了爱就是恨,更多的是在爱恨交加,求不得舍不掉的执念中,但看江姑娘这次的举动,恐怕是彻底断了对侯府的念想和期待。
盛元帝低低笑起来,浑厚的嗓音透着愉悦,“总算是知道为自己考虑了,唔,她现在在何处?”
见陛下没有因为江姑娘,打着他的名头牟利而生气,赵安荣在心里暗暗提高了对江善的重视,这可是第一个借着陛下去收银子,还让陛下甚感欣慰的人。
比不得!比不得!
他谦卑恭顺地回道:“江姑娘这几日,去了琉璃坊和花市,看外面的时辰,应该快回她的那间绸缎铺子了。”
盛元帝看过去一眼,手指随意地点在扶手上。
赵安荣立马意会,一脸堆笑地说:“陛下看了这么久的书,别伤到了眼睛,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去外面走走?”
“......是有点累了,那就出去走走吧。”他轻咳一声,抬手按了按眉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挺拔的身躯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赵安荣低头笑笑,因为是微服出宫,惯常只带着几个贴身护卫,不需去御马监调来依仗等物,两人说要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皇宫外。
而另一边,小秋一溜烟窜上马车,不用里面开口,陈叔一甩马鞭,马车哒哒哒地跑远。
“怎么样?夫人是不是脸都气青了?”珍珠抓住小秋的衣袖,还不等对方坐下,嘴里的话就问了出去。
红绡拧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收敛一点,再怎么说夫人也是姑娘的母亲,由不得她们这些奴婢放肆。
珍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端端正正地坐回位置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秋不放。
小秋坐到珍珠对面,对上首的姑娘道:“夫人一听奴婢说事情没有办成,就十分的生气,嚷着要姑娘将银子还回去,不然就说出顾先生的住处,还让人来抓奴婢,奴婢是从侯府冲出来的。”
江善平淡地点了点头,老实说并没有意外的感觉,“侯府的事算是了结,只等回去后,再往老夫人那边说上一声。”
“老夫人现在恐怕没心情搭理咱们。”珍珠插话进来,“听府里的小丫鬟说,老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去了秋水小筑。”
红绡道:“不管老夫人那边如何,咱们将自己该做的做了,不能让旁人挑出错来。”
“红绡说得不错,不过也不着急,咱们先回铺子,用过午膳后再回去。”江善颔首。
话题告一段落,马车在绸缎铺子前停下,陈庆满脸急切的跑上来,压低声音说:“姑娘,方才来了两人,说是来找您的,小人见那公子气度不凡,一身的摄人气势,不敢慢待,引着他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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