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脸上一烫,有种脸皮被扯下的羞怒感,顶着四周若有似无的打量,强行扯出一抹笑,“你这说的什么话,前些日子你害得昕言受伤,我不也没怪你么,怎么还自己闹上脾气了?好了,赶紧坐下用膳吧。”
她表现地大度宽容,衬得江善倒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江善冷笑连声:“夫人许是喝醉了,竟是前言不搭后语,大姑娘为何受伤?那是她自己......”
“阿善!”陈老夫人忽然出声,眼底透着隐隐的警告,“今日是你表妹大喜的日子,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大家都等着你呢,快些入座吧。”
陈老夫人虽然及时打断江善的话,但在场的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只听这么粗浅的几句,心里已经大致琢磨出无数剧情。
这陈府的大姑娘,定的是沈府那罪臣之后,若说其中没猫腻,谁能相信?
只是没想到,这位陈府的少夫人,居然也要忧心婆媳关系,她不是陈府嫡亲的外孙女么?啧啧,看来啊,这再亲近的关系,也有相处不好的时候。
江善目光坚定挺直背脊,直视老夫人威严的面容,一字一顿道:“夫人该是没让人准备我的位置,我也不想在这里惹人不痛快,另外,我想与老夫人说一声,方才太阳晒得太久,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午后是不能再来帮忙了,告辞。”
话音落下,她利落地转身离开,花厅内寂静一瞬,接着就有窃窃私语响起,碍着陈府的面子,大家面上看似不在意,实则眼里各有各的心思,你一个眼神,我一个挑眉,迅速交换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八卦信息。
陈老夫人瞪了马氏一眼,哪里不知道江善来迟,是谁的缘故,现在可是好了,让外人看尽了笑话。
后面纵使有陈府的人出来调节气氛,大家面上说说笑笑,私底下却有一股暗涌流动,气氛再不复之前的融洽。
马氏铁青着一张脸,后悔、愤怒、暴虐在胸口翻滚,她是故意不让人去唤江善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开席的情况下,不怕尴尬的闯进来,与她往日容忍退让的行事大相径庭。
这明显扯破脸皮的举动,出乎了她的意料,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早就说要将她的反骨剃干净,之前若不是老夫人贸然插手,她现在哪敢对着她一顿反驳指责,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中午吃了一顿闷亏,又毫不留情踢回去的江善,回到琅萱院后,发泄似的用了两碗米饭,外加一碟酒酿清蒸鸭子,一盘水晶肘子,一碗燕窝炒烧鸡丝,一碟笋干玉兰片,以及一碗什锦蜜汤。
吃得小腹微凸的她,慵懒地靠在凭几上,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珍珠赶人的声音,是马氏那边派人过来,叫江善去秋水小筑观礼。
江善翻了个身,直接倒在榻上睡了过去,红绡推门进来,瞧见姑娘睡熟的容颜,当即对着门外的珍珠摇摇头。
珍珠明白过来,姑娘这是不愿意过去呢,心里放下最后一丝顾忌,不容拒绝地将过来请人的奴婢拽了出去。
马氏憋着一口气,不想在女儿大喜的日子,闹得不愉快,派过两次人过去后,就将那边抛到脑后,直到发现老夫人跟前的嬷嬷,疾步往琅萱院走去。
喜轿离开过后,看了热闹的众位夫人们,纷纷提出告辞,马氏眉欢眼笑地拉着众人,好一番寒暄恭维过后,亲自看着她们坐上马车,这才卸下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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