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扫过去一眼,见她穿戴整齐,头上似沾着晨雾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去哪里跑了一趟?”
珍珠做了个贼兮兮的动作,嘿嘿笑着说:“奴婢去了前院一趟,外面不是喊着,宫里的娘娘给表姑娘赐下赏赐么,奴婢心下好奇,就赶上去瞧了瞧,姑娘知道宫里赏下的是什么吗?”
她来到江善身侧,故意压低声音,俨然是一副要说大秘密的模样。
江善看了她一下,略沉眉思索,回道:“左不过是些金银首饰,或是宫里特有的布匹绸缎,难不成是什么贵重的摆件?”
她每说一样,就见珍珠摇一下脑袋,明显猜得这些都不对,困惑地歪了下脑袋:“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直接赏的银子吧?”
“是银子就好了......”珍珠嘴里啧啧两声,嫌弃地说道:“是一副容嫔自己写的喜字,据说用了几十种不同的字体,旁边的丫鬟婆子一个接一个的吹嘘,奴婢瞧着倒是很一般的样子。”说着,她很是不理解地摇了摇脑袋。
“扑哧!”红绡没忍住笑出声来,再多的字体又如何,能比得上金银器物这类实质性的赏赐么?
江善细细的柳眉轻挑,心底多少有些惊讶存在,在陈昕言结亲的大喜日子里,容嫔居然只送了一副自己写的字,虽然对外可以说是礼轻情意重,但多少还是有些寒酸的意味。
难不成容嫔在宫里已经拮据到这个份上......还是说她是故意显露出自己的困境,以求外面的人能多给她些资助?
江善在心里琢磨着容嫔此举的用意,毫无疑问,对方故意的心思,恐怕要占多数,毕竟她身居高位妃嫔十几年,每年得的赏赐便不少,要说手上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人会相信。
确实如她心中所想,容妃自从降为容嫔后,在宫里的处境便大不如前,要不是身下还有二皇子,恐怕这宫里更是容不下她。
因为有老对头淑妃的刻意打压,她在宫里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心一点,自是大把的银子如流水般洒出去,等到手上拿不出银子的时候,这才猛然反应过来,陈府和文阳侯已经很久没给她送过银子进宫了。
往日里有陈府和文阳侯府填补,她从没为银子忧心过。
如今手上骤然拮据,她是哪哪儿都不舒坦,且陈府还在一月前送过两千两银子进来,文阳侯府却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她心里难免多想两分。
因此也就有了这次赏赐的事,试探一下侯府的心思。
但凡侯府没有生出外心,自然会懂得她的意思,不拘是送银子进宫,还是让二妹入宫请安,她都会扫榻相迎......
红绡见姑娘面上似有深思,柔着声音说:“这赏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不过奴婢却知道,一定不得表姑娘的心就是了。”
珍珠挥手让房里的丫鬟下去,来到妆奁镜前,拿起上面的一枚珍珠步摇簪在姑娘发髻上,嘴里笑嘻嘻地说:“表姑娘现在可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听正房里的奴婢私底下说,表姑娘缠着夫人讨了一万两银子过去呢。”
“真的?”江善晃了下头上的珠翠,“这银子到了她手上,能焐热就算她的本事。”
“哪儿能呢,别说焐热了,转头就给那边送了去。”珍珠说到这里,脸上充斥着不屑,“姑娘还不知道吧,沈府那边的宴席,都是咱们府上的管事去操办的,虽然没多少人,但银子是早就拿过去了,哪用得着表姑娘这么巴巴地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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