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面色平静地收回有些发麻的右手,冷冷地说:“这巴掌是还你害流春受伤的,至于差点因你砸坏的摆件......”
她目光环视一周,抄起旁边的梅瓶朝地上扔去,“......就用你这间屋子来赔吧。”说着,看向小秋和红绡,“给我将她这间屋子砸了。”
“你们敢!!!”陈昕言愤怒地喘着气,凶狠指着对面几人,威胁道:“谁敢碰我屋里的东西,我一定要她偿命!”
江善面不改色,简单道:“给我砸!”
红绡和小秋相视一眼,一人去拦着表姑娘和她的丫鬟,一人飞快将屋内的瓷器玉瓶、金银摆件以及桌椅板凳掀翻到地上。
房间里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秋水小筑里的丫鬟循声过来,却因为江善冷得像是要杀人的眼神,而吓得停在门外,不敢往里面前进半步。
“住手,我让你住手!啊啊啊啊,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陈昕言目眦尽裂,气得整张脸通红,火冒三丈地冲着红绡威胁,几次想冲过去阻止,都因为手腕让人钳制住,而不得挣脱半步。
红绡置若罔闻,两只手飞快地在多宝阁上扫过,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无一生还。
“住手!”
门外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马氏拉着一张脸,怒火中烧地从外面进来,扫过凌乱的房间,将目光钉在江善脸上:“谁来给我说说,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见到母亲进来,陈昕言顿时像找到靠山,委屈地哭诉道:“娘,您要给我做主啊,我都快要让人欺负死了!”
她用力挣了挣手臂,小秋向姑娘投去一道请示的目光,得到姑娘的同意后,这才放开抓着陈昕言的手,慢慢退到姑娘身边,有意无意地挡在她身前。
得了自由的陈昕言,崩溃地扑到马氏怀里,小脸上盈满泪水,正想对着母亲哭诉,突然感觉小腹一阵拧痛,她用手捂着肚子皱起脸,痛苦地呢喃道:“疼,娘,我的肚子好疼......”
不知想到什么,马氏的脸色骤然一变,焦急地冲外面喊道:“来人啊,快去请郑大夫过来。”
郑大夫是回春堂的大夫,因为医术不错的缘故,陈府需要大夫的时候,都是请的他上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两方都有了默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原本尚算稳得住的江善,在见到陈昕言抱着肚子倒下去的时候,心底咯噔一下,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有凉意席卷而过。
脑中闪过之前隐隐的猜测,再见马氏和陈昕言的这一番作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指尖颤了颤,喉咙紧得发疼。
那边是马氏惊慌地唤人将女儿扶去床上的声音,原本被挡在门外的丫鬟,纷纷挤进房间,端热水的,拿帕子的,开窗散气的,各个争相表现。
红绡搀着流春挪到边上,尽力避开门口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手足无措地望向旁边的姑娘。
江善深深吸口气,见所有人的心神都在陈昕言那边,压低声音问小秋,“那座院子摆件,你一个人能抱起来吗?”
小秋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好。”她压下轻颤的尾指,面上平静地对两人吩咐,“你们现在立刻离开,红绡扶着流春,小秋搬上那座摆件,现在就走。”
刚才马氏过来的时候,小秋正死死拦着陈昕言,红绡则在屋里砸东西,为免马氏秋后算账,她不能将两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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