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郑重地点着脑袋,知道那院落摆件对姑娘的重要性,心里自是不敢有片刻松懈。
“姑娘,奴婢回来了。”红绡从外面进来。
珍珠转头看去,兴冲冲问道:“怎么样?京兆府怎么判的?”
红绡嫌弃地撇嘴:“那陈管事真不是个老实的,到了京兆府还死不承认,可惜那账本上每一笔记录地清清楚楚,他想狡辩也是不能的。”
老实说来,陈管事有今日这一劫,大半归因于自己的掉以轻心,把江善当作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根本没想过她会看出什么问题,连稍微隐藏一下都不屑。
而他有这份自大的心理,就要说到陈氏身上了。
从两年前开始,他就小心地往自个儿荷包藏银子,加上这流光布瞧着亮丽夺目,质地清透细腻,说是二两银子进的货,也是能让人相信的,这不,陈氏就没发现问题。
侯府当家夫人都无法发现的问题,一个深闺的小姑娘能看出什么?怀着这样的想法,陈管事没将这新主子放在眼里。
“他一进来,那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瞧着就不像好人。”珍珠随声附和。
红绡认同地点着脑袋,继续说:“他原是不想承认,后来让京兆府的大人打了板子,这才开始求饶......姑娘是不知道,这陈管事用贪下的银子,在外面买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子,还养着两个姨娘,周围的人还当他是哪家的老爷呢。”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匣子,“这是从陈管事家里搜出来的,除了六千两的银票外,还有不少金银首饰,怕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心怀不轨了。”
一个小小的管事,贪下近万两的银子,这胃口着实不小。
江善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沓码好的银票,按理来说,这银票是陈管事在陈氏手底下时得来的,但现在既然到了她手上,自是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想着,她啪的一声盖上匣子,心安理得地收了起来。
珍珠啧啧两声,催着红绡问:“红绡姐姐,你还没说这陈管事最后怎么了呢?”
红绡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打了板子后,扔去了大牢里,没有十年是别想出来的。”
陈管事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贪污主家的财物,还高达近万两银子,这般以下犯上的行径,只关他十年的时间,已经算是京兆府的大人宽宥了。
不过他挨了八十大板,加上大牢里阴森沉闷的环境,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这个好,让他敢欺瞒咱们姑娘,活该!”珍珠一脸的大快人心。
江善轻轻笑了下,说道:“不想解决个下人,还白得近万两银子,你们去我那匣子里,拿上十两银子,去大厨房点些自个爱吃的。”
丫鬟的份例比不得主子,像是主子跟前得脸的大丫鬟,还能分得一些主子未用完的荤食,其他的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吃得都是混炒出来的饭菜,或是大厨房里的小徒弟练手做出来的食物。
一听今晚能吃好东西,珍珠笑得见牙不见眼,蹦蹦跳跳地去匣子里拿银子,风一般的往大厨房冲去。
红绡笑着摇摇头,姑娘身边惯常伺候的几人,都清楚珍珠这风风火火的脾性,特别是遇到吃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绞了帕子递给姑娘,红绡正想问姑娘,是去榻上歇息,还是到院子里走走,话才刚出口,就让突然进来的惜春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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