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扁着嘴巴:“红绡姐姐让人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打出血了,奴婢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善面色微变,推开绣桐递上来的茶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珍珠。
珍珠道:“姑娘走后没多久,夫人那边就来人了,说姑娘同意将三公子送您的那座摆件借给表姑娘,红绡姐姐不相信,就问了一句姑娘的原话,谁知那婆子突然暴起,狠狠扇了红绡姐姐一巴掌,还说她们是得了夫人的吩咐,红绡姐姐问这话,就是对夫人的不敬。”
小秋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珍珠说得没错。
珍珠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因来的是夫人跟前的人,我们不敢和她们硬碰硬,她们又带着夫人的吩咐,只得让她们将那摆件拿了去......姑娘,是不是夫人逼您答应的?”
珍珠和小秋倒没想过,是马氏扣押着她家姑娘,然而吩咐人过来强抢,毕竟在两人的印象中,马氏这个当家夫人,还是要脸面的,所以两人一直以为是对方以长辈的身份,逼得她家姑娘不得不点头同意。
听见红绡挨了打,流春眉心紧皱,平静的脸色打破:“这都是些什么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不提,怎么还动手打人!”
江善脸上同样不好看,一双眼睛黑黑沉沉,“红绡怎么样,严不严重?”
珍珠委屈巴巴道:“红绡姐姐的脸被打肿了,嘴角还破了皮,那婆子还想打奴婢呢,好在让小秋拦了下来。”
以小秋的身手,拦下那婆子并不难,只是第一次的时候,对方突然暴起出手,两旁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小秋亦是慢了一步,但后面再想动手那也是不能了。
“欺人太甚!”江善闭了闭眼,平复着胸口翻滚的怒火,“去拿五两银子给红绡,再将我嫁妆里的那支金丝八宝攒珠玉簪拿来。”
流春一时没想明白姑娘深意,但只要是姑娘的吩咐,她都不会随意敷衍,没交给下面的小丫鬟,自个儿来到库房,将那支玉簪找了出来。
重新回到房中,流春小心地揭开锦盒,将里面放置的簪子递了上去。
江善捻着精致华丽的玉簪,晕黄朦胧的烛光下,本就耀眼的玉簪更显流光溢彩,她捏在指尖转了转,突然抬手重重往地上一扔,翠绿饰珍珠的玉簪应声而碎,一粒粒莹白的珍珠叮叮当当地滚到榻角下。
“姑娘!”流春和珍珠吓了一跳。
江善面色平静地捻着绣帕擦拭手指,淡淡地问:“今日打了红绡的婆子是谁?”
珍珠扶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缓了有两息才平静下来,开口回道:“是夫人院里的看管茶水房的何婆子。”
“何婆子打碎了我的玉簪,你们去静然院请夫人替我做主。”江善扫了眼地上的碎簪子,眸里雾气沉沉,看不清丝毫温度。
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流春心下感动之余,不免有些可惜,这金丝八宝攒珠玉簪可是从大姑娘那边得来的,算是难得一见的好物。
珍珠蹲下身,将散碎的玉簪捡起来放进锦盒,一边红着眼眶说道:“多谢姑娘替红绡姐姐做主。”
“不过是件死物......”
江善吐出口气,对流春吩咐:“你现在拿着簪子去夫人那里,一定要请夫人为我做主,就说这簪子是清平县主送我的添妆,现在让何婆子损坏,我是不好再和县主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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