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暗自磨牙,换上一副哀愁的嘴脸,“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表妹身子不好,难不成真要我将她拖出去打板子,你才肯原谅她?”
“表妹身子不好吗?我见表妹脸色红润,气势如虹,还道她火气过重呢。”江善佯装关切地扫了眼陈昕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觉得陈昕言有哪里不舒服。
陈昕言冷凝着脸:“不就是一株血珊瑚,值得你这般兴师动众,我就是把它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要是敢让娘打我,二哥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既然敢闯上门来,就没带害怕的,再说,人家别府上的嫂子,哪个不是对小姑子讨好着呢,她看上她的血珊瑚,她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你这个死妮子,浑说什么胡话。”马氏气得揪了下女儿的耳朵,“你哥哥嫂子感情好着呢,要你在里面挑拨离间,添油加醋。”
说着说着马氏胸口的怒气翻滚,朝身后的孙嬷嬷道:“去拿了竹条来,连哥哥嫂子的院子也敢乱闯,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陈昕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望向马氏:“娘!你要打我?”
马氏瞪着女儿:“我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阿善不止是你嫂子,还是你嫡嫡亲的表姐,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跑来她院里胡闹,现在还敢和嫂子顶嘴,你再这般没个正行,我就是宁愿你死在陈府,也不会让你如愿!”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至少陈昕言就吓得白了脸色,嘴唇哆嗦两下,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气势凌人。
江善闭着嘴巴,没打搅那边说教的两人,她不是没发现马氏不时看过来的视线,正所谓杀鸡儆猴,已经坚持到这一步,便不能中途退缩。
她离开一个月后回府,如果再让陈昕言踩在头上欺辱,府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奴婢,恐怕更不会将琅萱院放在眼里。
尽管她的坚持,换来的是得罪马氏,但她打心底里,不愿意轻松放过陈昕言。
孙嬷嬷拿着竹条上来,两指宽的竹条呈现淡黄色,顶端用细棉布包裹着,以防府上主子上手后受伤。
马氏接过竹条,面目严肃地低喝道:“愣着做什么,将手伸出来!”
“不,娘,你不能打我......”陈昕言双手背在后面,又惊又慌地往后退。
“孙嬷嬷,给我将人按住。”马氏朝两旁的奴婢使了个眼色。
孙嬷嬷告了声罪,上前钳制住陈昕言,又招来两个丫鬟牢牢压住她的手臂,将她缩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
马氏高举起竹条,快速扫过一言不发的江善,重重的打了下去:“这是打你行事无状,扰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
啪!
“这是打你冲动莽撞,不知收敛!”
啪!
“这是打你言语挑拨......”
啪!
啪!
啪!
......
“娘,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昕言痛得浑身打颤,刚开始还能梗着脖子不认错,到后面已是哭得涕泗横流,求饶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少夫人,您就原谅我们姑娘吧,姑娘她已经知道错了,日后再不敢胡闯琅萱院了。”荷香噗通一声冲江善跪下,磕头说着求情的话。
江善眉心微蹙,不解道:“你如何向我求情?夫人教表妹为人的道理,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碧桃让这话噎住,一时间脸上憋得青红交加。
马氏握着竹条的手发颤,闭着眼睛朝下方红肿的手心抽去,“三十竹板,你给我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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