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北的胡马、乌孙的天马、大宛国的汗血马......听得江善脑大，一堆不同的宝驹在脑子里奔过，很快她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站在最后一匹红棕色的骏马前，江善想着干脆就选这个得了，还不等她点头，方才还口齿伶俐的小太监，突然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朝着两人身后的位置磕头。
江善转过头去，就见明黄色的御驾缓缓而来。
周曦瞪大眼睛，接着像是反应过来，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袖，提醒道：“阿善，快跪下，是御驾......”
江善连忙垂下眼眸，与周曦一同跪下请安，一抹明黄色映入眼底，很快上首传来温和的嗓音：“都起来吧，清平，这是哪家的孩子？”
盛元帝扫了眼周曦，将目光落到江善身上，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
面前的小姑娘五官精致柔和，面如娇花，眼似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漂亮，眉目宛然，清清艳艳，整个人就像是大师最得意的山水画，浓墨重色夺人眼球。
加上这一身红色的骑装，贴身的曲线掐出她素腰一束，竟是不盈一握，雪白的脖颈和脸颊，一双眼睛在眼尾处微微上挑，极其柔媚又极其精致，配上这火红的衣裳，为她平添两分媚意，削弱她本身所带的柔和，多出罕见的利落和明艳。
江善从地上起身，听见这话后没忍住暗啐一口，眼睛悄悄抬起一点，接着撞上对方含笑的眼眸。
她的心快跳了两下，慌忙地转开目光，而后注意到御驾旁边站着三位皇子，再落后一步的位置，是舅舅陈修以及两位不认识的老大人。
周曦抬起脑袋，拉着江善给皇帝介绍：“舅舅，这是文阳侯府的姑娘，你之前不是赏了她一枚双龙玉佩么，我这不央着她带我来御林苑玩呢。”
“原来是文阳侯府的姑娘......”他深深地看了眼江善，似乎是笑了一下，嗓音刻意放缓，每一个字都像含着无限的温柔。
“这不就是陈大人的儿媳么。”站在御驾旁的晋王突然开口，悄然瞥向江善的目光带着隐晦惊艳。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朝陈修看去，陈修保持着客气的笑容，朝晋王拱手：“殿下说得不错，阿善是我二妹的女儿，在前些日子嫁给了下官儿子。”
盛元帝眼里的笑意收敛，缓缓道：“......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桩渊源，今日还真是碰巧了。”
他的声音不大，话里听不出怒意，旁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偏偏江善心口一凉，心底无端地泛起忐忑和慌乱。
周曦恰巧注意到江善骤然难看下来的脸色，以为她是不安自己偷偷跑出来被发现，就仗义地朝陈修解释道：“陈大人别怪阿善，是我缠着她非要出来，出来前我们去菩萨前告了罪，征得了庵里师太的同意，这才出来的。”
“县主放心，下官没有怪罪阿善的意思。”陈修忙回道。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间江善应该待在素月庵，对于母亲的做法，他不赞同也不反对，但随着江善离开，二皇子确实没再受到皇帝斥责，便放任母亲去处置这事。
周曦闻言大大松口气，朝着江善递过去一个讨好的笑。
江善扯了扯嘴角，完全笑不出来，又听得上首传来疑惑的声音：“庵里？陈大人的儿媳不在陈府吗？”
陈修敛眉肃目，恭敬回道：“禀陛下，下官母亲这几日身体不适，阿善孝心可嘉，主动提出到素月庵为家母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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