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双眼严厉地瞪着女儿,铁青着脸憋着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绝不会允许你嫁给那姓沈的,你既然看不上京城的高门公子,那就嫁出京城好了。”
“我不!!!”陈昕言抬起脑袋,“要是不能嫁给沈公子,我宁愿去死,我今天能上吊,明天一样可以!”
“那你就去死好了!”马氏冷凝着脸,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往外跳。
陈昕言瞪大眼睛看着马氏,接着伤心的哭起来,“娘,你不疼我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她进门,你就开始变了。”
她指着江善,恶毒的话不停外往扔,“她就是一个灾星,文阳侯府因为她接连出事,沈府因为她落得满门倾覆,连宫里的娘娘,都被她克得降为嫔位,现在是不是连你,也要被她影响,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了?”
“表妹这话什么意思?母亲如何行事,自有母亲自己的思量,我过来之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如何就影响了母亲?要让你给我按上这么一个要命的名头。”
江善的脸色骤然一变,眉目间隐有怒气。
纵使心里清楚,陈昕言这话没有一分道理,是她自己做错事情在先,惹得马氏失望实属正常,但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证据,一个流言传得多了,就会变成事实,三人成虎的道理,江善心里再明白不过。
“你就是影响了,你就是灾星,我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陈昕言尖锐的吼着,眼里是怨毒憎恨。
但若是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她凶狠的眼神下,保留着一丝怪异的清明。
若是沈府尚在,沈恒枫仍然是那个翩翩公子,陈昕言还拿不出这孤注一掷的勇气,沈恒枫越是落魄狼狈,越是消沉低落,她越想和他在一起。
这样推算过来,江善和江钰还算帮了她一把,但看着怒火中烧的母亲,陈昕言心里说不发虚是假的,她不想一个人直面母亲的怒气,便想着推江善出来,好分走马氏一部分心思。
不得不说,她这灵光一现的主意,起到了十分好的效果。
马氏充满威压的目光从陈昕言身上移开,慢慢落到江善身上,这目光中充斥着凌厉的打量和审视,像是要将人看透。
江善迎着马氏的打量,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陈叙言看看母亲,又看看江善,犹豫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母亲,你别听大妹胡说,什么相克不相克,都是无稽之谈......文阳侯府和沈府的事,那是前朝的博弈,哪里是表妹能左右的......”
“二哥,你也不疼我了,你们都偏心!”陈昕言见状,伤心地扑在床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马氏心里看不出作何想,听见儿子的话,只是淡淡收回目光,说道:“时间不早,阿善就先回去吧,府里的流言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吩咐人去处理了。”
江善指尖颤了一记,接着垂下眼眸,屈膝回道:“是,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从秋水小筑出来,江善佯装出来的平静,顿时一片片破碎,她回头望了眼黑暗中的房屋,眼里沉下浓郁的暗沉。
*
“嬷嬷,你说方才昕言说的话......”
这是在回静然院的路上,淡白的月盘爬上高空,朦胧的银光洒在马氏,和她身旁执着灯笼的孙嬷嬷身上。
两人一直在秋水小筑待到月上中天,直到陈昕言哭累了睡下,这才脱身打道回静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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