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与文阳侯府一样,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排序是分开的,加上陈府子嗣单薄,陈昕言作为陈府唯一的女孩,在陈老夫人和马氏跟前十分受宠。
陈叙言手上的棋子砸到棋盘上,不知想到什么,来不及交代江善一句,就从榻上起来,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流春上前问道:“姑娘,咱们过去吗?”
江善的脸色变了变,思索片刻后,对流春点了下头,既然已经知道陈昕言出事,她不过去看一眼,就说不过去了。
流春蹲下身子,替江善穿好鞋子,两人快步朝着陈叙言的方向追去。
江善过来的时候,秋水小筑里乱成一团,流春拉住一个丫鬟,低声询问两句,接着靠近江善耳边说:“姑娘,表姑娘刚才上吊了。”
说到上吊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流春刻意压低声音,那加重的语气,将她心底的惊讶和不敢置信,宣露的明明白白。
江善的眼皮抖了一下,凑近流春确认道:“你没听错?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上吊?”
流春给出一个确定的眼神,江善的心跳当即漏跳一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脑子是有毛病吧,还是好日子过够了!”
两人快步来到门口,就见马氏坐在床边流泪,陈叙言站在她身后,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而陈昕言呢,虚弱的靠在床头,脖子上一道暗红的痕迹,垂着头不说话。
这么一副灰心丧志的模样,让马氏心口的火气不断上升,伸手用力点了两下陈昕言的额头,愤怒道:“为了一个男人,你连父母亲人也不要了,早知你是这样,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免得你来挖我的心。”
陈昕言默默流着泪,梗着脖子反驳道:“我就是喜欢沈公子,之前沈府在的时候,因为娘娘和二皇子表哥,我不能和沈公子在一起,可现在沈府已经没了,已经影响不到娘娘她们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和沈公子在一起!”
马氏一口气堵在胸口,咬着牙齿说道:“你也知道沈府没了,他一介白身,哪里配的上你,京城多少高门大族的公子,哪一个不比他好?”
要不是今日江善三朝回门,马氏让人多留意着点,还不知道她这女儿,居然成天偷着往外跑,还是偷偷去见外男,她是不想要自个儿的名声了么!
正在这时,江善刻意加重脚步,提醒屋内的三人,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母亲,表妹没事吧,我听说表妹这里出了事?”
陈昕言听见江善的声音,满脸不虞的抬起头,“用不着你来假好心......”
“住嘴!”马氏瞪了女儿一眼,转头对江善挤出一丝笑:“你有心了,你表妹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她们口中说的事,马氏并不打算让外人知道,只想着赶紧把江善打发走,然后好好劝女儿,放弃那个叫沈恒枫的。
只是陈昕言没体会到母亲的苦心,依然气愤的指着江善,“你现在高兴了,沈公子被你们牵连的没了功名,阿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
在寻芳泗水的时候,陈昕言因为将江善骗出来,那时是有两分愧疚的,然而等到沈府败落,沈恒枫被革去功名,只能狼狈拮据的暂居外城时,那点子愧疚立即转变为明显的愤怒和恨意。
陈叙言皱着眉,不赞同的看向妹妹,“你怎么和你嫂子说话呢,沈府的那些罪状,哪一条不是证据确凿,沈恒枫是有经纶之才,品性德行亦是京城拔尖,但沈府所犯的罪,并不会因为他而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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