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是一枚青白色玉料的送子观音,全器雕一站立观音,双手托一婴,神态宁静,眉目慈和,玉质细腻紧密,整体流畅自然,连衣服上的莲纹都清晰可见。
江善从锦盒中抬起脑袋,投过去一个古怪的眼神,斟酌着说:“你就算要送我礼物,是不是也放错东西了?”
周曦打着眼睛往锦盒里看,是那尊送子观音无误,肯定地点着下巴:“没错呀,你不是就要成亲了么,这是我给你的添妆。”
见江善表情怪怪,周曦赶紧解释:“你不知道,这成了婚的妇人,最喜欢送子观音了,我娘还给我准备了一尊汉白玉的送子观音呢,比你这个还要大还要高,你的这个都是我照着我那个寻来的。”
江善眼里闪过淡淡的感动,唇边含着一抹笑,“我很喜欢,多谢你用心了。”
她在京城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原本瞧着还不错的表妹,自从寻芳泗水后,两人再没见过,想必除了周曦,也没人会来给她添妆了。
尽管心里说着不在意,但有人能给她半分看重,那发自心底的开心,是骗不了人的,她手上摩挲着观音像,微微偏过头,掩饰住眼里淡淡的湿热。
周曦突然将脑袋凑上前,嘿嘿笑道:“阿善,你不会是感动的哭了吧?”
江善伸手将靠过来的脑袋推开,不甘示弱的瞪过去:“谁哭了?我才没哭呢,你别胡说!”
望着江善蔓延上淡淡粉红的眼角,周曦心里的愧疚不断冒出,经过几次相处,她已经发现,江善在侯府的处境,并不怎么如意,与江琼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自己之前那么轻易就让江琼挑拨,真是太蠢了,想想都感觉无地自容!
一想起江琼,不免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眨巴着眼睛向江善看去,好奇问道:“我听说江琼受伤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呀?”
江善点点头,将事情原由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过隐下了江琼会子嗣艰难的事,周曦能察觉到江善在府上的处境,江善自然也发现,她的嘴里留不住秘密,若是有人愿意听她说话,恐怕说个三天三夜都能不带停。
周曦听得双眼瞪大,脸上充斥着惊诧的表情,“你们侯府最近还真是不太平,不过江琼这事,怪只能怪她自己瞻前顾后,要不就斩草除根,要不就施以恩惠,哪有打一棍子还要再给一巴掌的。”
这不是逼着别人对自己怀恨在心么。
江善对此不置可否,周曦感叹过后,目光瞟了江善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迟疑着说:“为了找这尊送子观音,我这几日不是时常出府么,然后就发现你的那位表妹,偷偷往外城去......”
因为之前没有办成答应陈昕言的事,她对陈昕言难免多有两分关注,见对方形迹匆匆,十分可疑,她便偷偷跟了上去。
“......你知道我跟上去后,在外城看见谁了吗?”周曦做出一副震惊十足的表情。
江善眉心微蹙,心里思索一番,试探着说:“不会是那位沈府的公子吧?”
能让陈昕言这般不顾规矩,偷偷往外面跑的人,她想来想去,也只想到那位沈府的大公子沈恒枫。
周曦没想到江善一下就猜到了,重重的连点两下头,上半身微微倾向江善那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是没亲眼瞧见,你那位表妹的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两个人举止亲密,目光缠绵悱恻,这事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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