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碗碟砸在脚边破碎的声音,吓得江琼身子一抖,气愤的瞪向江善道:“你做什么?我担心爹爹和大哥,没忍住哭一下怎么了?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心无情。”
江钰目光深沉的望向江琼,语气淡淡道:“我们都担心父亲和大哥,但谁像你一样,从早上哭到晚上的,大家都很心烦了,你就不要再制造紧张不安的气氛了,行吗?”
“你们凭什么都怪我?”江琼愤怒的吼道,“她刚刚拿碟子砸我,你们怎么不说她?”
江钰所剩不多的耐心耗尽,冷淡回道:“二姐为什么砸你,你自己没点数么?我们在这里枯坐了三日,已经很疲惫了,没有心情安慰你,更不想听你的哭声,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说完,江钰嫌恶转开脑袋,不想再搭理江琼。
江善深深吐出口气,她也察觉到,随着关得时间越长,心里烦躁愈发压不住,一点声响都可能挑起众人那根紧绷的神经。
吃得不好就算了,主要是惶恐不安的等待,最是让人难熬,一分一秒似是被拉长无数倍,漫长的不知未来的时间,让众人开始有崩溃的倾向。
房中重新归于平静,陈氏闭眼靠在椅子上,原本保养的精致的脸颊,有了苍老的迹象,略显松弛的皮肤,眼下深深的青黑,以及身上由内而外的忐忑不安,让她此时寒芒在背,如坐针毡。
江善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撑着额头,极力平复快速跳动的心脏,身上不时泛起的寒意,顺着血液流向全身,从脚底到头顶,带来汗毛直竖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骤然从外推开,直射而入的阳光,照得江善睁不开眼,她抬起手挡在眼前,穿透模糊的光线,两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侯爷?!!”
陈氏愣了足足两息,确定不是做梦后,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踉跄着跑了上去,潸然泪下道:“侯爷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到底出了什么事呀,为什么锦麟卫的人会上门来?”
她激动的不能自已,一连串带着关切的问题抛出,双眼紧紧的盯着文阳侯。
文阳侯和江擢的状态并不算好,穿了三四天的衣裳,散出一股不小的酸味,尽管主人回来前刻意抚平过,但还是能从皱起的下摆,以及沾着点点血迹的后背,看出两人前几日的遭遇。
但能从昭狱那漆黑血腥的大牢里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文阳侯没有接这话,折身抱拳对身后的张居感谢道:“多谢张副使送我和儿子回府,我让人备上薄茶两盏,还请张副使赏光。”
张居客气的摆摆手,笑道:“侯爷客气了,我等身上还有差事,不便在侯府多待,请容我们先行告辞。”
文阳侯见状,作势要亲自送张居出府,张居连声婉拒,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看着张居一行人的背影远去,文阳侯脸上客气且疏离的笑容落下,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脸色蓦地严肃起来,虎目中翻滚着黑沉的情绪,冷淡克制的扫过众人一眼,甩着袖子进了房间。
他走路的姿势略有僵硬,每一步都会牵动到后背的伤口,带来无法忽视的刺痛,让他本就板着的脸越发吓人。
陈氏一直留意着文阳侯的神情,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对方,担忧的劝道:“侯爷,您是不是受伤了?有什么事咱们稍后再说,我先让人去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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