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小心觑了眼沉着脸的睿王妃,隐晦提醒道:“......再说世子正是在乎那位江大姑娘的时候,现在对方落了难,世子又素来是重感情的,哪里忍得下心?”
“我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睿王妃头疼的闭着眼,“但那可是私开海禁啊,凡是扯上关系的,难免不会被牵扯进去,他侯府要死就去死,怎么能连累上我们睿王府,我的一番苦心,他权当看不见,只怕还在心里怪我这母亲太过势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现在还没成亲呢,现在赶紧与侯府撇开关系,才是最上乘的选择。
吴嬷嬷摇摇头,心底有另外的想法,“但凡牵扯上海禁,都是要人命的事,文阳侯府若不能逃过这一劫,全府的人都没了,这门亲事自然不了了之,王妃何须来做这个恶人?”
睿王妃揉着额头的动作微顿,吴嬷嬷继续道:“再一个,万一侯府能全身而退呢,岂不是表明文阳侯在陛下跟前仍有几分圣心,咱们世子是蒙荫入官,总归比科举入仕的差上半头,能有一个简在圣心的岳父,背后的好处那是太多了。”
听到这个可能,睿王妃脸色稍霁,在心里各种沉吟衡量半响,最终点头道:“好,那我就再等等,若真要牵扯上睿王府,就算明桢不同意,我也一定要退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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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陈氏,此时也正坐立不安,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虽然不清楚文阳侯手上有没有大笔银子,但府上却经常有外邦的舶来品送来,宝石、香料、木樨香露、以及外邦的玻璃器皿等物,现在她床头还放着新罗来的银器首饰呢。
一股不好的预感窜上头皮,陈氏的脸色瞬间煞白,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爹前边的事从来不和我说,私底下的银子更不会过我的手。”
江钰瞥见陈氏满头的冷汗,突然问道:“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陈氏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似乎生怕说慢了,会惹得他人怀疑一样。
江善脸色凝重,半是提醒道:“我记得五年前,陛下就曾下令,除广宁府惠东县和云平府鹤鸣县外,其他地方不允许私开海禁,凡有予外邦便利走私货物者,一经查实皆是灭族大罪。”
这话一旦落地,屋内气氛瞬间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江逸没忍住倒吸口冷气,自我安慰道:“父亲心有谋略,肯定不会做出此等自寻死路的事。”
可不就是自寻死路,在朝廷严禁私开海禁的诏令下,文阳侯还敢往上撞,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么?
江善心惊肉跳的握紧手中玉佩,私开海禁的事情,就算不是文阳侯主张,他必定也插了一手,从中牟取了大量的财物。
陈氏同样想到这一点,再也忍不住的从椅子上起来,气势汹汹的打开房门,对守在外面的两个锦麟卫说道:“你们赶紧放了我,我现在要进宫,我要去求见容妃娘娘。”
左边的锦麟卫淡淡扫过陈氏,说道:“还请诸位老实待在里面,副使有令,这段时间所有人不得随意行动。”
陈氏握紧拳头,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朝门外冲去,然而她刚跑出去一步,肩膀就被右边的锦麟卫牢牢锁住,左边的锦麟卫唰的抽出长剑,直指陈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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