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屋内两人惊了一下,转头向着紧闭的房门看去,房门从外推开,两个锦麟卫押着陈氏和江琼蹒跚进来。
陈氏一身华服狼狈的皱起,头上的钗环不知掉到了何处,几缕头发自发髻上散落,凌乱的垂在脸颊两侧。
旁边的江琼和陈氏相差不大,不过相比起陈氏强装的镇定,江琼浑身控制不住的轻颤着,眼底布满惊慌和恐惧,一双眼睛泛着红,里面盛满浅浅的水光。
陈氏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江善和江钰两人,她目光骤然一变,对着江钰急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接着凶狠的目光转向江善,语气带着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你弟弟叫回来的!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娘,你胡说什么呢!”江钰下意识朝江善看去,见她面色尚算平静,提起的那口气这才松下,转头对陈氏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怪二姐,要是府里出了事,你以为我在庄子就能全身而退了?”
江善冷静的撩起眼皮,嫌恶的看了陈氏一眼,淡淡道:“你与其在这里埋怨这个怪罪那个,不如好好想想,大人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江钰点头道:“娘,锦麟卫上门,肯定不是小案子,爹之前有没有透露过什么风声?咱们现在一头茫然,就算想想办法也没头绪啊。”
陈氏听到儿子的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子里疯狂回想丈夫这两日的一言一行,最终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父亲前边的事,很少会对我说,这几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怎么好好的,锦麟卫突然就上门来了。”
说着说着陈氏声音带上哽咽,旁边的江琼见状,忍不住抱着陈氏低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屋内响起。
江善烦躁的拧着眉,蓦的拔高声音:“你们能不能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江琼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受伤般的看向江善,悲戚道:“父亲和大哥现在都还没回来,你可以一点不在乎,我和母亲却做不到。”
陈氏立即横了江善一眼,目光里充满不喜,转头看向伏在身边的江琼,心里感到些微慰藉,还好有阿琼陪在她身边。
江善手痒的不行,真想一巴掌把江琼扇到墙上,还是扯不下来的那种。
......这是什么品种的猪脑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挑拨离间。
江善气呼呼的转开脑袋,懒得搭理那边相互安慰的两人,江钰看看左右,重重的叹了口气,到江善身旁坐下。
四人之间泾渭分明,陈氏和江琼两人,互相紧挨着对方,时不时捻着绣帕擦拭眼角,不负前两日的距离感。江善和江钰两人,一人盯着地上,一人望着头顶,满脸的无奈和烦躁。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直到门外再次传来响动,四人这才像是被按下开关键,转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随后就见一身学子打扮的江逸出现在门外。
江逸一直在松鹤书院读书,每月回来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且回府也只会老实待在自己院里,是一个很没存在感的人。
他长相与文阳侯有两分相似,没有文阳侯和江擢的挺拔英俊,气质更显老实憨厚,为人处世真诚本分。
他一进来,就恭敬向陈氏行礼请安:“儿子见过母亲,母亲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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