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擢表情平静下来,抬手揉揉江琼头顶,温柔宽慰道:“她自幼养在商贾之家,规矩疏浅不提,目光也甚是浅薄,纵使嫁入陈府,也不一定能过的好,你何须和这样的人计较,你是玉石,她就是瓦砾,没有任何可比性。”
偷听的江善微睁大眼睛,反指着自己鼻尖,无语地看向珍珠,压低声音吐槽道:“呵,什么东西,我是瓦砾,那他是什么,瓦砾她哥?”
珍珠凶狠的瞪了眼江擢,同样压低声音:“世子这话也太过分了,大姑娘要是玉石,我就是锤子,我锤死她!”
不提这边两人的吐槽,那边听见江擢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江琼感动的抬起小脸,含水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直看的江擢心底发软。
江琼眼眶含泪的柔柔笑道:“大哥就喜欢逗我开心,你这话若是让二妹听见,二妹定是要不理你了。”
江善闻言撇撇嘴,他就算不说,她也不爱搭理他。
江擢失笑道:“哪里会让她听见,再说我心里便是这般想的,她听见便听见了,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江琼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半是假模假样道:“那大哥也别说了,指不定咱们日后还要仰仗二妹呢。”
“不会。”江擢郑重的摇摇头,“陈府是外戚,更得低调行事,再说......”他的嗓音变得有些艰涩:“......睿王府并不比陈府差,更是皇亲国戚,你日后总不会低二妹一头,也毋需太将她看在眼里。”
这一瞬间,江擢的脸上多了两分挣扎,然而想到侯府的责任和未来,他翻滚的情绪沉寂下来,整个人重新恢复成刚才沉稳肃然的模样。
听到这里,江善没有再听下去的心思,冷冷的朝对面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带着珍珠快速的离开了此处。
珍珠愤愤不平的踩在地上,每一脚都用了十足的力气,暴躁道:“奴婢就没见过世子这么偏心眼的人,啊啊啊,奴婢好气啊,气得想打人。”
“我都不在乎,你也别放在心上,有什么好气的呢。”江善的心情可以用毫无波动来形容,因为对于她来说,江擢同样是瓦砾,她的三弟江钰才是玉石。
人和人的感情是相对的,江擢嫌弃她,她还看不上江擢呢,现在扯平了,也就没什么好气愤的。
珍珠越想越不甘心,眼珠一转说道:“不行,这两日我得出去转转,到时候将那赵福的惨状一五一十的传到绛云院,看大姑娘还有什么心情当她的玉石!”
江善瞄了摩拳擦掌的珍珠一眼,清澈的眸里散落细碎的月光,笑着说:“你想做就去做,最好能将江琼气得一病不起。”
还有那赵嬷嬷,恐怕还不知道她儿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阎王殿了吧。
江善抿着粉唇浅浅一笑,望着头顶淡白的月盘,对珍珠吩咐道:“找个人去告诉赵嬷嬷,她的主子已经放弃救她的儿子了。”
珍珠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让赵嬷嬷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珍珠说要出去打听赵福的惨状,那是一刻也不多等的,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就兴冲冲的直奔京兆府。
因为有清平县主和文阳侯的双重施压,赵福故意谋害翠棋的案子,很快就有了判决,赵福被打三十大板后,拖入大牢关着,只待十日后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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