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的一通发泄,江琼的理智开始慢慢回归,她半是讥讽的勾了下唇,冷着眉眼道:“一个贱婢,也敢挑拨我和二妹的关系,简直死不足惜!”
她现在不能拿江善如何,一个贱婢还教训不了吗?
江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碧桃指尖轻颤,低声问道:“姑娘是说......”
“让赵嬷嬷的儿子去找人,找到后好好给我洗洗她的嘴巴,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区区一介奴婢,也妄想在侯府搅弄风雨,既然她不想活,我便成全她。”江琼唇边扬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江琼跟前有两个伺候的管事嬷嬷,郑嬷嬷和赵嬷嬷,都是陈氏跟前伺候的老人,不过两人早已被江琼收服。
碧桃并不意外姑娘的吩咐,伺候着姑娘躺下歇息,又叫来小丫鬟收拾房间,便出门去找人了。
酝酿了两日的暴雨,终于在这日早上瓢泼而下,半空中弥漫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云歇雨霁,一抹浅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下方翠绿的桃树上,桃叶间藏着的蜜桃红起半边脸颊。
珍珠来了兴致,拿起竹篮跑到院里桃树下,捡着个大色红的蜜桃摘了小半篮子,兴冲冲的跑来江善面前。
“姑娘您快看,这桃子都可以吃了。”献宝似的将竹篮递上去。
江善捻着绣花针,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在和什么较劲似的,听到珍珠的话,头也不抬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快拿下去吃吧,我忙着呢。”
流春在旁边帮着整理绣线,闻言就对珍珠道:“你快别打扰姑娘了,姑娘正心烦着呢。”
珍珠将竹篮放到桌上,自己蹲到江善身边,盯着她手上尚是雏形的衣裳,撑着下巴说道:“姑娘实在为难的话,不如让绣房的人来做,反正舅夫人她们又不会知道。”
大昱有一个风俗,就是女子在成亲的第二日,需得给公婆准备一身衣裳,一是表达自己的孝心,二是表明自己能勤俭持家,相夫教子。
虽然大多数高门大户的千金身边,都有专门管理针线女红的人,她们也不必亲自动手,但江善这不是正对陈叙言心有愧疚么,就想着亲手给未来的公婆准备一份。
然而现在看来,她好像有些高估自己了。
江善苦恼的拧着眉,再一次被针尖戳中手指的时候,她就确信,她手上的绣花针有自己的想法......
流春见姑娘的指尖冒出血珠,赶忙抽出绣帕轻轻按了上去,一边劝道:“奴婢手上的针线活还算不错,姑娘已经做好大半,剩下的就让奴婢来吧?”
珍珠在旁边附和,举起手提议道:“奴婢也可以帮忙的。”
江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这件,连一个袖子都尚未缝好的衣裳,实在很难违心的说,她这是做好了大半。
再看边缘处粗细不一的针脚,江善脸上一红,就想将手上的衣裳藏起来,转瞬哑然失笑道:“算了,我也不为难自己了,都交给绣房去做吧。”
流春将散落的绣线捡到炕几上,笑着打趣说:“姑娘的心意岂是这一身衣裳可以衡量的,等去了陈府之后,好好孝顺舅夫人才是要事。”
“流春姐姐说的对。”珍珠点头如捣蒜,“大姑娘整日炫耀自己的孝心,又是给大人和夫人做衣裳,又是做鞋袜的,实际上全是院里的丫鬟在弄,夫人和大人不也没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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