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出了会所,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并打开车门,在车边等着了。
司机手上拿着外套,等周聿深走近之后,便上手帮他披上,说:“天还有些凉,您还是多穿点,不要着凉。”
“嗯。”
周聿深应了一声,弯身上车。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路回家,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子。
加上,他住的地方比较偏。
他现在住在近郊的半山别墅,离市区远,很僻静,环境也还不错。
只是每天上下班,要起的更早。
傅佩好几次,都让他回老宅去住,他都没有答应,要一个人住在这边。
如今,母子俩的相处倒是比以前和谐了一些,但关系好像要比之前更加疏离一些。
虽然不再吵架,但总觉得不对味。
像一对,虚假的母子。
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傅佩现在情绪十分稳定,当年周聿深出国之后,她就坐镇公司,在陆老太背后助力之下,这两年还真是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甚至扎下了自己的根基。
现在,周聿深虽回到公司,但傅佩也不打算撤离。
俨然成了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了,对周聿深的决策,时不时就会进行干预。
所有,她不看好的项目,她就一定会压着,不会给周聿深任何机会,一意孤行。
而现在的周聿深,也不太会忤逆她。
两人都有所改变,关系自然就变得和谐起来。
偶尔,甚至还能看到母慈子孝的画面。
周聿深现在身边的人,除了郑助理没变,其他人都变了。
多了两个助理,一个生活助理,一个行政助理。
均是女的。
周聿深看着窗外的夜色,脑子里仍是在想顾崇说的那句话,究竟是那对兄弟因为一个哑巴反目成仇。
能让他喝醉酒吐出来的,应该是跟他关系很深的人。
然而,跟顾崇关系很深的兄弟,除了他跟陆时韫,还有谁呢?
顾崇朋友虽然很多,但真正交心的,也就他们两个。
哑巴,哑巴是谁?
他深想了一下,脑袋突然就开始疼起来。
像是触碰到了他不该触碰的警戒线。
他不再继续想下去,抬手揉了揉额头,顺手摁下车窗,夜风吹进来,夹杂着一点花香。他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下来,那种疼痛感,便慢慢的消失了。
车子驶入别墅区。
佣人已经在门口等着。
周聿深下车,佣人便上前交代,“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您让收拾的行李,也已经收拾好。您明天就走吗?”
周聿深:“先放着。”
“是。”
他把外套放在佣人的手里,自顾上了楼。
他本来打算亲自去一趟,但郑助理已经带着人先过去处理了。
他这位第一助手,都快功高盖主了。
什么事情,都不用他吩咐,就已经主动自主的去解决问题去了。有时候,一直是问题解决了,来通知一声。
次日清晨。
周聿深自己买了机票,打算下午的飞机过去。
他洗漱完,穿戴整齐下楼。
行至餐厅,就看到傅佩端着早餐出来。
她冲着他微微一笑,说:“起来了,我正准备让慧子上去叫你。”
周聿深倒是没什么意外,傅佩三五不时会来这里一趟,当一当慈母。
只是这次早上过来,倒是让人有点意外。
他在餐桌前坐下,今天的袖口不太好扣,一路下来还没扣好。
慧子见着,上前要帮他扣。
周聿深瞥了她一眼,避开了她的手。
慧子微抿了下唇,便无声的退到了旁边。
傅佩拿了牛奶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把牛奶放在周聿深的手边,而后脱掉身上的围裙,放在旁边,在他对面坐下来,说:“这边的空气确实不错,怪不得你住在这里,都不愿搬回去。”
“我都想搬来这边住了。”傅佩喝了口牛奶,“就是离公司太远,上下班不方便。”
周聿深低头吃早餐,没有接话。
傅佩看了他一会,才拿起旁边的刀叉,开始吃意面。
整整十分钟,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餐。
周聿深放下叉子,拿过旁边的帕子,说:“吃饱了,辛苦您跑这一趟为我烹制早餐,很好吃。”
傅佩笑了下,“最近慈善机构那边正好没事,可能年纪大了,早上睡不了太久。今天醒来,天都还没亮,我想着我们很久没一起吃早餐了,就过来给你做一顿早餐。”
周聿深:“辛苦。”
傅佩不说话了,喝了一口牛奶。
周聿深坐着没动,他一般都会等到傅佩吃完,才会离开桌子。
规矩和家教方面,其实周聿深一直都很好。
以前老爷子在这方面要求很严苛。
是以,这些规矩和家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当初,为了个颜熙,他的所有行为都变得不正常,连教养都抛之脑后。做的那些事情,一件比一件离谱。
现在这样就很好。
做任何事,都能做到理性对待。
等傅佩吃完,周聿深才起身,道:“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傅佩想了下,说:“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我有点事要去一趟公司。”
“好。那我去外面等您。”
傅佩点头,就先起身要去洗手间。
正好就看到周聿深去楼梯口,拿上了行李箱。
傅佩:“你要出差?”
周聿深:“是。要去一趟桐洲,那边的村民集体告状,会影响我们公司正常运作。只让郑封过去是处理不好的。所以,我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
傅佩点了下头,“那你小心些,注意安全。”
“会的。”
傅佩说:“带着慧子一起过去吧,多个人照顾你的起居,我放心一些。”
周聿深朝着慧子看了一眼,又看向傅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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