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空间内，凤绫音挥手，幻化出一张方桌。
与韩天明二人对坐。
各自面前摆放着一只玉杯，杯中有晶莹若朝露一般的玉液。
韩天明捧起玉杯，轻呷一口，眼眸瞬间明亮起来。
“好……水！”
他原以为，这杯中之物，会是酒水，没想到，不是酒，就是水。
但是却有奇效，韩天明感觉体内灵气有所增长。
即便是他如今的境界，饮一口都能够得到如此提升，可见不凡。
“这是醴泉水，对修行有些帮助。”
凤绫音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几乎整个栽进玉杯里的小红鸟倒出来。
为了喝点醴泉水，这小鸟把头整个塞了进去，然后随着水线下降，它的身体也逐步跟进。
这小鸟的身体都还没有玉杯大，终于是整个栽在了里面。
凤绫音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中都怕它淹死在里面。
“这就是那凤凰卵孵出来的小家伙？”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韩天明评价道，有点嫌弃。
喝水能把自己淹死的话，这个智商基本就脱离正常鸟的范畴了。
长得倒是不错，很有凤凰风姿。
虽只有一寸长，但却浑身火红，熠熠生辉。
那小鸟也瞪着他，不甘示弱。
本来就挺嫌弃这家伙了，没想到竟然还敢说自己笨？
那小鸟哒哒哒跑到韩天明面前，伸出火红的爪子，去挠他的手。
然而挠的火花四溅，也没有抓破一点皮，反而让它自己的爪子生疼。
韩天明翻手将它镇压。
是的，五根手指扣在桌面上，仿佛囚笼一般。
任由这小鸟儿怎么做，也不能够逃脱。
凤绫音看着他们闹腾，也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我想将芊芊托付给你。”
韩天明一呆，手上不再用力，那小雀儿终于走脱了。
然而却很不满地看着韩天明。
“我没意见，主要看它。”
韩天明伸手一指，那小雀儿顿时不停地啄他的手指。
知道啄不痛人还啄，有力气没地方用。
虽然是凤凰，但智商堪忧，韩天明还是嫌弃，但是他想到某种可能，只能答应。
凤绫音看了一眼那小凤凰，露出一丝无奈。
“好啦，别费力气了芊芊。”
她伸手将小雀儿捉回，凤芊芊果然不再闹腾。
躺在她掌中，很是依恋。
原来方才的徒劳，不过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
接受不了凤绫音将会消散的事情，假装不曾听到二人的话罢了。
“没有什么办法吗？”
韩天明询问。
凤绫音摇了摇头，释然笑道：
“大概是没有了。”
“那就是有。”
韩天明目光明亮道。
说着，他轻拍了拍衣袖。
身上星辰法袍放出星辉来，一道星光，幻化作天狗之灵，出现在了黑暗空间中。
那天狗见到凤绫音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惊惧，感受到一股源自于血脉深处的压制。
此二者虽然并无任何血脉关系，可双方位格却摆在那里。
天狗一族，固然也是妖兽之中排的上号的，可注定不能与凤凰比。
天狗是走兽，在从前也是隶属于麒麟麾下。
凤凰与麒麟齐肩，自然要压过天狗一头。
“就像它一样，不行吗？”
韩天明摸了摸那天狗的狗头，令它平静下来。
凤绫音目中有异色，思索片刻，才道：
“可以，只是这法袍材质不行，无法承受我这一缕真灵。”
她生前实力惊天，即便是只有一缕真灵，都能够开辟出这样一片黑暗空间来。
自然不是这能被人抓住封存，化作器灵的天狗之灵能够比拟的。
“那唯一真羽不行吗？”
韩天明询问。
凤绫音却摇头。
“虽是我族之物，但实际上并非法宝，况且是那只神凰毕生之功，个人之道过于浓重。”
“我若跻身其中，既不能得滋养，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韩天明点头，随后从袖中取出一面镜子。
正是蜃骨镜。
凤绫音伸手一招，那镜子便飞到了自己手中。
素手在镜面之上一拂，顿时有光芒亮起。
“幼蜃之宝，若非有这一片符文加持，只怕如今境界，便是终点。”
她如此评价道。
却也在韩天明意料之中，那幼蜃到底年轻，陨落之时，只怕也不过五级。
如今，倒是那石巨人能够不断反哺于它，才让它还能继续升级。
只是速度缓慢，玄牝珠更是难得，这宝物如今也只是勉强跟得上境界。
凤绫音不多说其他，意思明显。
这蜃骨镜，也不足以容纳她的真灵。
韩天明又从袖中取出一柄长剑，正是晨光。
凤绫音摇头，宝物是好宝物，但是也不适宜栖居。
韩天明又取出神梨，神火罩等物也是不行。
然而凤绫音目光中却越发惊讶。
这家伙好多宝物，心中也更是期待，看看他还能有些什么。
韩天明想了想，道：
“我家中还有一株碧苍建木……”
凤绫音只是摇头，道：
“还是别费力气了。”
韩天明却不肯放弃，如果可以，他说不定会把百鬼夜行图都拿出来。
只是那图已经和丹田融合在一处了。
图……
他目光闪亮，顿时取出一份卷轴出来。
“这东西若是不行，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韩天明说着，将画卷展开。
只见其上，烟波浩渺，有仙人骑鹤，画卷似动，奇异非常。
凤绫音有些惊讶，伸手接过画卷，仔细观看。
“好图。”
“或许可以一试！”
听她如此说，韩天明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来。
连那小雀儿，都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罕见而讨好的凑到韩天明面前，蹭了蹭他的手。
“你少来，早干嘛去了。”
韩天明嘴上嫌弃，但还是伸手帮它顺了顺毛。
抬眼，却看到凤绫音望着他，像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怎么？”
韩天明不解。
凤绫音道：“光有这图可还不行呢！”
听闻此言，韩天明不由怔住，严肃道：
“前辈但有需求，只管说就是了。”
听他这样说，凤绫音满意点头，绝美的容颜之上，竟然闪过一丝娇俏。
随后她伸手在黑暗空间之中一抓，一枚火红圆珠，便出现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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