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好的,那臣女不笑就是了。”
“生气了?”谢渊止道:“在本王跟前,卿卿无需强颜欢笑。”他给她骄纵的资本。
男人继续道:“说吧,想要什么?”
柳芙蕖询问:“若是我答应嫁与王爷的话,我们的婚典,能去边关举办吗?”
柳芙蕖看着他,一双杏眸如水,波光潋滟。
既然他也对自己有意思,那趁着他还喜欢自己的时候,索性就嫁了吧。
若是真的能够揭露兄长阵亡的真相,她觉得……也值了。
男人如古井幽深的眸子浮现起一抹诧异。
他抬手,宽厚的大掌贴上了少女光洁的额头。
“你做什么?”柳芙蕖抓住了他的手,柳眉微蹙。
“昨晚被蛇咬伤的明明是我,但本王怎么觉得,反倒是卿卿的脑子不清醒了?”他可没有忘记,昨日的时候,某个女子还嫌弃自己老!
光是一想起,谢渊止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柳芙蕖顿了一下,感觉车厢内,蔓延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昨日,是我说话过了,还请殿下不要与我这一小女子计较。”柳芙蕖缓缓低下头,面上露出微微娇羞的神情:“芙蕖知道,这世上,怕是难以有比王爷更加好的男子了,长相俊美、又有权有势,放眼天下,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但若此时的谢渊止低下头,与她的双眼对视的话,便能够发现,女子的一双眸子无波无澜。
但不用看,谢渊止也能感受到女子并非真心实意。
昨日之前还一直那么抗拒自己,一晚上过去了,却突然转性,谢渊止能信她就有鬼了。
不过,难得见她在自己的跟前低头,还说要嫁给自己……
他的唇角微勾:“那你喜欢本王么?”
他的手下移,落在了那张白皙无瑕的面容上,掌心粗粝稀,轻轻在她脸上摩擦的时候,掌心的温度灼热,传到了她的脸上。
指尖下移,他挑起了她的下巴,让那张精致的鹅蛋脸正对自己。
“想嫁给本王?所以,你是真的因为喜欢,才想要嫁给本王的么?”
那双深邃的墨眸凝视着她,男人的眼神带着侵略性的炙热,嗓音慵懒溢出来的声音缱绻。
这会儿,柳芙蕖的脸是真的红了。
二人太过贴近,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却又点到为止,给人一种极致的暧昧。
事实上,谢渊止也不太好受。
女子身上的幽香在他的鼻尖萦绕,少女的唇瓣娇艳欲滴,饱满莹润,看起来就很好亲的样子。
男人心口一窒,眸色更深,盯着那张娇唇,喉结滚动了两下,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柳芙蕖正对着男人的脸,不得不承认,男人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
绝色,妖孽。
如果不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男子,竟然是一个战神。
她觉得,他更像是祸国殃民的男妖精。
她回答:“喜欢的。”排除一切之外,他这张脸,她确实是喜欢的。
谁能拒绝一个长相妖孽绝色的美男子呢?
她不心动于他的权势,却心动于他的长相。
她觉得,如果面前的男子是一个落魄的小书生,前来勾引自己的话,她肯定会把持不住别人给包了。
娘亲告诉她,她以后不必如同别的女子一样,一心相夫教子女。
人生是她自己的,她应该顺心而活,若是要嫁,便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不然,不嫁也是可以的。
但如今,她虽然不够喜欢他,却也要嫁了。
前朝为了增添人口,女子十八之后不嫁人,是要罚银钱的,并且官媒会强制安排对象成婚。
而男子二十不娶妻,同样也是如此。
但是他们这一代的朝廷没有那么多的限制。
男子女子可自身决定成不成亲,只要家中人不干涉即可,不会有任何的处置。
朝堂当中,不成婚,或者是成婚之后成为了寡妇的公主贵女,养面首的也大有人在。
成为了寡妇之后的那些个贵女,更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投钱。
柳芙蕖名下的珠宝成衣铺,消费最多的便是死了夫君的几位夫人。
她声音温婉清丽如银铃,很是好听。
特别是软糯糯开口的样子,让人很想蹂躏。
谢渊止凑近了她,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迟尺。
他只要在往前一些,就能够亲到她的唇脸。
只是,谢渊止忍住了,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若是亲了上去,她怕是会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
他唇角含笑:“可是,卿卿不是还嫌弃本王年纪大么?本王确实是年长你几岁,怎么办?”
如今她十七,面前的男子年长她五岁。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极轻:“之前娘亲说过,年纪大点……会……疼人。”
一句话,像是要了她半条命。
说出来的时候,面颊泛起了一层粉红,简直太羞耻了。
若不是为了兄长,她绝对不会说这种羞耻的话。
“呵!”虽然知道她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谢渊止还是笑了,愉悦的程度,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
特别是看见她那张羞耻得通红的面颊,粉粉的,看起来别提有多可爱了。
能够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话,看来她是真的豁出来了。
谢渊止连带着眼底的漠然都散去了不少,目光柔和如春风。
“好,那本王今日就进宫去求娶圣旨,到时候,咱们去边关成亲。”
即使知道她另有目的,但他能够让她靠得住,谢渊止是不介意她利用自己的。
只要她所做的一切,不会动国之根本,不为非作歹,他便不介意让她利用自己的权势。
当然,他也相信自己看上的女子是一个明事理之女,不会做害人之事。
“王爷不问问,我为何想要去边关成亲么?”
“是因为你的父兄?”谢渊止道:“卿卿,你父兄护国阵亡,往后你可以相信本王,尝试让本王来当做你的依靠。”
柳芙蕖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愣住了一瞬。
“还有,我不是宋祁,你要知道,我与他是不一样的,”他知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会给她时间慢慢了解,直到她敞开心房,心甘情愿让自己进入。
最坏莫过于强取豪夺,但若是她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段会温和一点。
谢渊止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
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
敌人设陷阱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听见他提起宋祁,柳芙蕖道:“臣女知道,他与殿下没有可比性。”
“那你可还喜欢他?”
要说完全不喜欢,那是没有一点儿可能的。
所以,柳芙蕖缓缓开口道:“以后,卿卿会努力喜欢上王爷的。”
她的答案,不是最令他满意的,但是,也让他恼怒不起来。
若说,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宋祁,或者是说她从未喜欢他过,他或许才会更加难受。
这句话,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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