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二十二岁,两年之后还没到二十五。
还是那个风华正茂、青春洋溢的美好年纪,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开始新的一段感情。
而他,会一直爱她,直至生命终止。
谢砚驰忍着心脏如刀割一般的痛楚,努力保持平稳的声线——
“当然,这两年的时间里,如果……如果你遇到了让你心动的人,你可以随时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说到这,谢砚驰的声音微微哽咽了一下。
“但要记住,对方一定要是一个懂你、尊重你、爱护你的人,不能比我差。”
“我们家公主,不能受委屈,应该永远被偏爱。”
不知何时,慕允初的眼眶已湿润,眼尾通红。
泪水从她脸颊上滑落,纤薄的身躯轻耸。
她赖在谢砚驰身边,滚烫的泪珠浸湿了他的病服。
每一滴泪水都像是一把灼热的刀子,刺痛着谢砚驰的皮肤,更深深地灼烧着他的心。
“可你就是最好的。”慕允初身子难以抑制地抽搐,说话断断续续,“不会再有人……比你更好。”
是他,让她谈了一场很棒的恋爱,他在她生命中无法代替。
他是最好的,能让她变心的,只有更好的他。
谢砚驰轻声哄她,“公主,不哭。”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脸颊,轻轻吸吮着她的泪水。
“我们公主这么优秀,肯定会有更好的人出现在你身边……”
慕允初伸手捂住他的嘴,情绪激动地喊道,“我不听!”
“我会一直等你,不管是两年三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
“直到永远。”
“我答应你,让你一个人去国外。”慕允初哭得喘不过气,但还是努力保持清醒地跟他谈判——
“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不管两年以后,你的腿有没有恢复,你都要来找我。”
谢砚驰沉默了片刻,很艰难地点头,“好。”
他不想让她失望。
得到他的承诺,慕允初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十天后,他就要离开她了。
医院病房隔音效果很好,门外的谢父谢母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能焦急地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干等。
谢母握住身边人的手,“你说初初能劝动他吗?”
谢父默默摇了摇头,“很难。”
他这个儿子,他了解。
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被他人改变。
谢母叹了一口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能忍下心来……
—
慕允初哭累了才停下。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谢砚驰,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
她声音变得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能骗我。”
她好怕他是在哄她。
“不会。”谢砚驰跟她保证。
他从床边抽了张纸巾,轻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我不在身边的日子,公主要好好生活,按时吃饭。”
慕允初鼻尖再次一酸,点头答应他,“好,你也一样。”
谢砚驰对她,像是有无数句交代不完的话,“如果你放假的时候过来申城了,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给左朝明他们打电话,他们会帮我照顾好你。”
“我也会跟瞿恒说,如果他的女朋友有空,就让她多去巴黎找你玩。”
相信有朋友的陪伴,她会开心一点。
“也祝公主今后的每一场演出都圆满成功。”
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站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的芭蕾舞首席。
慕允初收回去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我。”
“好。”谢砚驰盯着她看,像是要记住这张脸一般。
但其实不需要,因为她的样子,早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跟他的生命连成了一体。
良久,他再次开口,“公主,还要你帮忙,去给我父母做一下思想工作。”
“好。”
慕允初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好情绪,又去浴室洗了一把脸,才打开病房门,跟门口的谢父谢母坐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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