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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林间幽会


她内心思衬:“等会若是孙棣赢了,我就说我病得厉害起不来身。”

秦向晚摇着团扇:“不过杜公子的骑射也不错,去年你还没来时,好像是前五。”

随着冯济一声令下,秦洛杉亦是支起身关注着。

只见几十匹骏马如离弦的箭,激起起马场漫天黄沙。

冯济制定的规则是,前半段先尽情纵马,待能看到钉在悬崖上的生肉时,即可射箭。

先射中者赢。

李朝前身是游牧民族,本就重武,就算是文官也需得文武双全。

大家拼尽全力,可是领先的还是庆王孙棣!

他坐下黑马鬓发飘散,快似闪电!

秦洛杉的心凉了半截。

不是吧,叫孙棣这个变态和自己单独吃饭,自己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她满眼殷切地看向杜恭孝那边。

他身上衣袍鼓起,显得身姿越发飒爽,与孙棣的距离不断接近。

马如疾风,他成了第二。

可孙棣那边已经提弓搭箭对准目标。

来不及了!

秦洛杉站起来,慌忙往山野里走。

“风华你跟我走。”

“别告诉任何人我去哪了。”她和秦向晚嘱咐。

秦洛杉一头扎进了山林中。

走了没多远,在半里外的一山泉眼那停下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山中蚊虫多,又格外闷热,阳光烤得人心慌。

秦洛杉见左右无人,脱下鞋袜,挽起衣袖,将足浸到冷泉中。

秋季水总管是带了些寒气,她打了个寒颤,觉得舒爽。

于是有在上游洗了手腕和胳膊。

水声哗哗,盖过人的脚步声。

就在秦洛杉觉得有些冷了,将脚搁在巨石上晒干,准备穿上鞋袜,并向外张望:“风起,你去帮我看看,外面是何情形?”

风起领命。

她走后,秦洛杉见丛林树影摇曳,又有飞禽走兽行动时的沙沙声响,登时就后悔了。

“风起。”她壮着胆子叫道。

风起远远应了一声:“比赛结束了,但不知道谁赢了。”

秦洛杉心悬着,越发乱。

看到溪边有斑斓摇曳的小鱼,尾部在阳光下如宝石璀璨。

她微笑看着,想到自己在现代养死的若干条上千的热带鱼。

水被她的双足搅乱,却绿得越发深沉。

哗哗流水盖过了背后的脚步声。

秦洛杉反应过来时,只听有人在背后唤她:“洛杉。”

“嗯?”秦洛杉惊悚回头。

却看到杜恭孝仍穿着骑装,衣摆有些灰暗,手中持弓。

他神色有些苍白,手掌还在往下滴血。

二人四目相对,杜恭孝扫过她露出半截的白细胳膊,便礼貌移开眸子。

秦洛杉刚穿好鞋袜,就听到杜恭孝淡淡开口:“我赢了,你不用怕了。”

他蹲下,嗓音平静,目光却无比温和。

见秦洛杉目光落到自己手上,杜恭孝笑着瞧了眼不远处:“找你的时候,顺便给你打了只榛鸡。”

“这是野鸡的血。”

杜恭孝张开手掌,果然没有伤痕。

“你吓死我了。”秦洛杉喜形于色,“你方才说什么,你赢了?”

杜恭孝微笑:“是,赢了。”

“你如何赢得!”秦洛杉惊奇,“我看庆王明明在你之前。”

“他虽然骑得快,可箭法并不如我,我当时看追不上他,索性在二百步外就搭弓放箭。”

“好在,比他快了一点。”

杜恭孝将弓箭放好,自然无比地开始将野鸡开膛破肚。

秦洛杉踌躇了下。

“你现在出去,叫孙棣盯上我可不管。”

杜恭孝幽幽提醒。

“坐好,我给你烤野鸡吃。”

杜恭孝嘴角微翘,看来心情不错。

秦洛杉狐疑地看他。

她可没忘,第一的人是可以请心仪的女子共食。

可杜恭孝请她吃烤野鸡,这事有点不好评判。

杜恭孝先是拿出自带的酒馕给两只鸡淋了一遍。

又薅了把野蒜和水芹,一半抹汁,一半塞到烤鸡肚子里。

接着用盐巴抹匀,随后架在火上烤。

期间秦洛杉看他的小匕首好用,便要过来玩。

香气阵阵,油脂滋啦啦往下掉,秦洛杉从一开始的满眼不信任,到后来的蹲在火堆旁,眼巴巴看着。

“什么时候好。”

杜恭孝拿刀割了下:“差不多了,喜欢吃焦一点的还是……”

“汁水多的。”秦洛杉其实是等不及了。

接过杜恭孝递来的鸡腿吹了几下,咬了口,肉汁四溢,油脂在唇齿间爆开。

“好吃吗?”杜恭孝睨她。

“还行吧。”秦洛杉含含糊糊,吃得停不下来。

林间风动,杜恭孝突然有些无奈笑了笑。

自己拼了命夺了第一,巴巴打了野鸡,又兢兢业业烤好。

就是为了有一个可以隐晦和她表达心意的机会。

某人倒好吃得太欢快,头都不抬。

这食量,半点也不扶风弱柳啊。

他寻了张干净叶子,将剩余鸡肉分成小块,伺候秦洛杉吃饱了。

秦洛杉欢快吃着,忽而疑惑往后看了眼,没有异样。

结果杜恭孝还在盯着他。

目光随着自己的举动而微动。

“你干嘛?”秦洛杉干巴巴问。

杜恭孝没说话,拿出帕子来细细给她擦着手上的油。

秦洛杉几次想抽出来,都被他不动声色抓住。

宽厚白皙的大手就这样捏着自己

青天白日,他就这般大大方方地揩自己的油!

秦洛杉震惊地看着杜恭孝。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暧昧吗?”

她试探性问。

杜恭孝头也不抬:“没有啊。”

“我没觉得有什么。”

他神色肃穆,只是嘴角略微有些弧度,叫秦洛杉更是炸了毛。

这还是杜恭孝吗?

他给自己擦干净手,顺手将帕子扔进火里。

看帕子渐渐被火焰吞噬。

杜恭孝目光流转,看向秦洛杉脸庞轻声:

“其实有件事我搁在心底很久,一直想问你。”

“什么?”秦洛杉蹙眉。

杜恭孝:“上次我飞鸽传书,在醉春楼摆宴等了你一上午,你为何不来,是生我气了吗?”

见秦洛杉神色怪异了起来,杜恭孝开始责怪自己为何要在这种时候提这种事。

虽然此事在他心底是个结——他时常怀疑秦洛杉那时候真的想过和自己断了关系。

所以连见一面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见秦洛杉迟迟不答话,他心底越发凉。

“算……”

“你在醉春楼等过我?”秦洛杉问,“我为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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