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这里陪着，本王还能想谁？”
沈蔚兰道：“王爷不必说话吓唬我。我这般粗陋姿容，入不了王爷的眼。”
“你怎么会粗陋呢？”静王在笑，“本王心里有你，早就想一亲芳泽，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两人的目光对上，沈蔚兰知道他在说瞎话。
她不敢自认懂男人，只是以她跟萧重弈在一起的经历来看，男人若要对一个女人做那种事，绝对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之所以会躺着聊天，要么是不行，要么是不想。
静王府里那么多小妾，静王应该不是不行……他是不想？
无论如何，沈蔚兰都松了口气。
她谨慎地看着静王，没有说话。
静王忽而生出了感慨：“小嫂嫂，你说人真的很奇怪。从前本王看你，觉得哪儿哪儿都顺眼，如今你躺在本王的身边，本王竟然看你哪儿都不顺眼了。”
沈蔚兰思忖片刻，不动声色道：“王爷说得没错，我本就资色平庸。”
“你当然不平庸了，你若平庸，萧重弈又怎么会被你勾了魂去？你也就是……”静王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脸蛋肉了些，脖子还不错，胸也不错腰肢也细，屁股小了点。”
饶是当初进东宫的时候，沈蔚兰也没被人如此直白的点评过。
短暂的屈辱感过去了，她从静王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静王说她的脸蛋太肉，屁股太小，其余地方刚好……他是用什么标准在点评她？他是在拿什么人跟她比较吗？
冷不丁地，沈蔚兰的脑海中浮出了一个名字。
韩秋芙。
她没见过韩秋芙，但荣安提到韩秋芙时，也是将她们俩的容貌做了比较。
静王心里想的人会是韩秋芙吗？
沈蔚兰瞥向静王，见他定定看着帐子顶，的确不似他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原来我在王爷眼中如此不堪，我倒想问问，王爷觉得谁才是刚刚好？”
静王轻笑，却没有言语。
“是宫里那位韩美人吗？”
静王闻言，眉宇微不可闻地跳了一下，语气平缓：“你见过她？”
“不曾。不过那日荣安殿下到我铺子里来，说起过韩美人。”
是那回么……那回韩秋芙的确被荣安气得不轻。
“说些什么？”
“荣安说，两相比较，觉得我更美。”沈蔚兰意识到静王跟韩秋芙关系匪浅，添油加醋道，“韩美人美则美矣，却只有皮相，输了风骨。”
“嗤。”静王冷笑一声，“她懂个屁的风骨。”
还真是喜欢。
沈蔚兰眉梢微挑，心中有数了。
“怎么着，你不服？”
沈蔚兰柔声道：“我又没见过，有什么服不服的？只不过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韩美人有些同病相怜罢了。”
静王察觉到沈蔚兰在套自己的话，倏然收敛的神情，冷冷道：“怜不怜的，与本王无关。”
“刚刚王爷还在夸韩美人，这下就无关了？”
静王沉默着没有出声。
沈蔚兰因知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心绪彻底平复下来。
不过，静王已然有了防备，她不好再开口，没有再说话，省得激怒他。
过了好一会儿，却是静王道：“你跟她，有什么同病相怜？”
“不妥吗？”沈蔚兰淡淡道。
静王若有所思，又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们俩的确有相似之处，不过也不尽然。”
“王爷的意思是，我不如韩美人美，也不如她得宠吗？”
静王的声音微僵。
“你身世虽然坎坷，却没她坎坷。”
“噢？”沈蔚兰颇为意外，“王爷还关心过我的身世？”
“你想跟本王合作，本王不得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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