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厉害吗？”云峥慢悠悠的反问，目光顺势飘向沈蔚兰，“不厉害啊，我在北疆的时候没有打过马球。”
从前是没打过马球，不过以云峥的骑术，打马球不过是小菜一碟。
见沈蔚兰不以为然的表情，云峥轻声道：“怎么着，你一直盯着我？”
“我……我是观赛。”沈蔚兰冷不丁地被他反问，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她望向云峥，两人的目光只碰上一瞬，他便迅速转开了。
他……
沈蔚兰感觉自己在云峥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什么，又不敢确信。
毕竟，一直以来，云峥待她都淡淡的。
他帮过自己几回，那都是颖初的意思，不是吗？
沈蔚兰一直很讨厌睿安，不过她找不到云峥讨厌睿安的理由。
云峥目光微顿。
他面向马场坐着，沈蔚兰只看得见他的侧脸。
教训睿安只是临时起意罢了。
对云峥而言，控制马球的方向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骑着马在场子里跑了几圈，感受一下风的方向，便知道击球需要什么方向。
谁接球并不重要，他天生神力，旁人即使挥杖，根本不是击球，而是跟球对撞，把球撞向睿安所在的纱帐。
“我是瞎问的，我又不懂马球。”
“不懂可以学啊。”
沈蔚兰叹道：“我连骑马都不会。”
“我可以教你。”
教她？
沈蔚兰忽而想起前世那场马球赛过后，萧重弈瞧出她的落寞，说要教她骑马。
她当时满心期待的，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重弈再没提过此事，她始终没有学会骑马。
沈蔚兰淡淡道：“不用，马背那么高，只怕我上去就摔了下来。”
“怕什么，”云峥面无表情，语气有些生硬，“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的。”
沈蔚兰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姑娘，这句话不管如何解读，多少有些暧昧的情愫。
云峥对她……
沈蔚兰觑向云峥。
今日两人的目光交汇过好几次，云峥每回都是飞快转开。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挪开目光。
少年的目光依旧锋芒毕露，攻击性极强，如同他无数次对阵敌前一般，势在必得。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却是沈蔚兰败下阵来，转头望向别处。
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她听见云峥用难得的柔和语气在问：“你想学吗？”
沈蔚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是你的回答？”
他的声音还是慢悠悠的，但沈蔚兰听得出语气中的失落。
“你说的话，实在太突然了。”沈蔚兰依旧没去看他的眼睛，有些难以面对他，垂眸答道。
“是惊喜，还是惊吓？”
云峥说话言简意赅，可每句话都直击要害。
沈蔚兰被他追问得脑子都要懵了。
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云峥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萧重弈，我也知道他还会缠着你。如果你肯跟……跟我……我带你一起回北疆，在那里不会有任何人再纠缠你。”
听着这番话，沈蔚兰惊讶地看向他。
她忽而意识到，云峥并非一时冲动说出这些话。
他考虑过她的处境，考虑过要面对的问题，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沈蔚兰当然要离开京城。
她有自己的计划。
她要寻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走一条万无一失的路线，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京城安家的时候，消失在这个世上。
云峥的提议的确很有吸引力。
跟云峥在一起，似乎一切变得简单了。
可她若为了这个应下，岂不是在利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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