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目光，轻声道，“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并不知萧重弈跟沈蔚兰日常如何相处，只是瞧着萧重弈说起她时的模样，总不至于是一厢情愿吧？
不过，他们俩的事情，傅温书不打算干涉。
毕竟，以他对萧重弈的了解，即使沈蔚兰要划清界限，萧重弈也绝对不会答应。
“我之所以愿意帮忙，并非看谁的面子，只是想帮而已。”
沈蔚兰心中欢喜，不知该说什么，只朝着他点了下头。
她一直很担心因为萧重弈的事，傅温书不会再同她往来。
倒不是为着什么帮忙，只是傅温书这样的朋友，谁会不想要呢？
“沈老板。”
“嗯？”
“帮我挑几罐胭脂，嗯，要五罐。”
“这么多？”
傅温书微微一笑，“这回回京匆忙，没来得及给家里人带礼物，正好你这里开张，替我省事了。”
沈蔚兰知道他在照顾自己生意，自是欢喜。
“那我替你挑，你稍等。”
“嗯。”
沈蔚兰很快选了两盒上等的胭脂，拿过来给他：“这一盒白罐子最是润泽，给侯夫人最适合。这一盒青色罐子给世子夫人，剩下三个蓝色罐子的给侯府里的三位姑娘。”
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傅温书接了胭脂，递了银钱给她。
“如意坊这样忙，我不耽搁沈老板做生意了，先告辞。”
今日开业，事情的确很多。
当下她没有留傅温书，将他送出如意坊，继续招呼起顾客。
*
傅温书出了如意坊，便朝梨香阁走去。
梨香阁其实离如意坊不算远，穿过两条大街就是。
还没走近，傅温书便感受到有目光在打量自己。
东厂鹰犬果然盯得很紧。
大白天来见萧重弈的确是不智之举。
傅温书目不斜视地从梨香阁门前走过，在前头一家糕饼铺子里称了一斤桂花糕，一斤姜汁糖，径直回了侯府。
已经入秋，侯府的花园里菊花盛放。
世子夫人穆亦瑶正陪着婆婆散步赏花。
侯夫人宽厚大气，穆亦瑶性情温婉，婆媳俩相处得极为融洽，赏着花儿笑语不断。
傅温书提着点心走过去的时候，便见到婆媳二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母亲，嫂子。”傅温书上前恭敬一拜。
这回傅温书匆匆从魏县回来，侯夫人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东厂的人三番几次上门警告，不许接济废太子，侯夫人就怕傅温书忍不住。
“没出什么岔子吧？”侯夫人不禁担忧起来。
太子被废虽然可惜可叹，但侯夫人不想傅温书因此受到牵连。
“母亲放心，儿子只是在街上逛了会儿，给你们买了些东西回来。”
说着，傅温书将手中包好的东西递给侯夫人身后的丫鬟。
穆亦瑶看向那些盒子，眸光一动，瞥向傅温书：“如意坊？”
一早出门，不是去见萧重弈，而是去了沈蔚兰的脂粉铺子？
傅温书道：“给母亲嫂子还有三个妹妹都挑了胭脂。”
顿了顿，他又道：“白色罐子的最是润泽，是给母亲的。”
侯夫人听到他说这些，不禁笑道：“你倒懂这些！”
“儿子也不懂，只是问了老板，她是行家，听她的准没错。”
穆亦瑶轻声道：“我倒瞧着老板天生丽质，根本用不着涂脂抹粉的，未必懂得这些。”
侯夫人听着有些意外，望向穆亦瑶，温和问：“怎么？你也认识这如意坊的老板？”
“不止是我，母亲也认识的。如意坊的老板是从前东宫的沈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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