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兰的胳膊纤细，捏起来并不十分的骨感，反而柔软温热。
萧重弈捏着她的手臂，慢慢摩挲，握住她的手腕，再捏住她的手掌，最终成十指交握。
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萧重弈终于满意了。
他垂下手，看着旁边气吐如兰的她，忍不住心中怅然。
若他一开始认识的人是她就好了，若陪伴他十年的人是她就好了，如此便万事圆满、处处顺遂，他不必亏欠谁，她也不必介怀他的过去。
萧重弈紧紧握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他身上残毒未清，精力比从前差了不少，只是今晚发生太多的事令他心绪难安。
此刻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很快得以安睡。
还做了个香艳的梦。
梦中的沈蔚兰不似眼前这般倔强疏离，反而柔情似水、媚眼如丝，对他予取予求。
真是个好梦。
奇怪的是，梦里的他居然跟沈蔚兰住在一处破砖烂瓦的房中，明明他们睡在锦帐软枕中，身上也盖着合欢锦被。
毕竟是梦，所以跟现实有异罢。
*
沈蔚兰早萧重弈一步醒来。
睁开眼，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抓着。
低下头这才发觉手掌被萧重弈紧紧握住，更有甚者，还是十指交扣着握在一起。
如此一来，沈蔚兰根本没有可能把手拿出来。
她一时气短，想重新睡过去，却气得压根没有睡意。
这男人明明昨儿还在跟她示威似的说要去给徐凯茵求情，半夜里悄无声息就拉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也不知哪里来的脸皮。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沈蔚兰实在没耐心等着他慢慢起身，索性在他耳边大声说话。
萧重弈睡眠极浅，她这么一喊，自是悠悠睁开了眼睛。
“不早了？什么时辰？”
沈蔚兰还不知道什么时辰，随口道：“辰时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孤正在养病，无需早起？”
“殿下正在养病，臣妾需要早起打点，好叫殿下伺候得妥当些，还请殿下先松手。”
“哦？”
因着昨夜的美梦，萧重弈的心情不错，因此任由沈蔚兰在自己跟前胡说八道。
“那你赶紧去打点吧，孤再睡一会儿。”
萧重弈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沈蔚兰赶紧收回手，被十指交扣着握了一整夜，手指的指骨都有些发麻。
她握拳揉捏了片刻，还是不太舒服。
她憋屈地看向萧重弈，男人闭上眼睛再度睡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蔚兰小心翼翼地从榻边爬了出去，吩咐内侍们准备早膳。
难得有机会到霜云殿来，沈蔚兰不能放过享受的机会。
她命内侍将饭桌摆在霜云殿外头，晨光照在后院，内侍们又飞快地扎了简易的帐子，能挡住清晨微凉的风。
沈蔚兰坐在纱帐中，看着波光粼粼的太液池，用了一碗滋补益气的茯苓山药粥，再吃个薄皮儿包子，就差不离了。
吃过早膳，又叫内侍沏了茶。
等到萧重弈起身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沈蔚兰优哉游哉坐在纱帐里饮茶的模样。
霜云殿的后院晨光明媚，旁边的太液池清波荡漾。
沈蔚兰坐在轻纱帐中，容貌昳丽，身上莹然有光，美得似一幅画。
萧重弈眉心微跳。
若此生每日醒来都是见到这幅画，倒是了无遗憾。
“殿下。”
后院里服侍的内侍见他出来，齐齐向他行礼。
沈蔚兰的闲适也在这一瞬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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