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弈的记忆中，悦春阁只是个稀松平常的院子，没想到后院被沈蔚兰打理成这副模样，原也想说两句，却被傅温书抢了先。
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心中又添了憋闷，沉默着坐到了石桌旁。
雅竹和李嬷嬷很快呈上茶点，一碟松子糖，一碟蜜饯青梅，一碟芸豆糕，一碟鸳鸯卷。
按规矩，萧重弈来了，沈蔚兰需要亲自伺候。
她先摆好茶点，又给萧重弈倒了一杯茶。
萧重弈没有看她，随意抬手去接，却抓出了她的手腕。
隔着轻薄柔滑的衣袖，感觉到她手腕纤软，不由心猿意马。
沈蔚兰微微蹙眉，他抓着自己手腕不放，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一直专心致志研究衣裳的傅温书高声道：“找到了！就是这玩意儿。”
“什么？”萧重弈回过神。
趁着他分心的空档，沈蔚兰不动声色地抽走了自己的手腕，将茶杯放在了他的跟前。
“殿下，你看这里，这块污渍。”
裙摆的下方，除了些已经发黑的血污，还有一块褐色的污渍。
“是沾的泥土吗？”沈蔚兰问。
“不是。”傅温书果断道，“这东西好比是狗吃的五石散，一旦闻着，便是隔着百丈狗也能闻着味追过来。”
难怪，难怪那些狗只追沈蔚兰，不咬旁人。
弄清楚疯狗追咬沈蔚兰的缘由后，傅温书又问起了那个宫女的情况。
沈蔚兰向他仔细描述了那宫女的样貌、身形和特点后，傅温书眉头舒展，望向萧重弈。
“事不宜迟，劳烦殿下带臣进宫，只要找到这个宫女，便可揪出幕后凶手。”
萧重弈正在饮茶，听到傅温书这话，着实有些不悦。
他喜欢这方小院，才刚添第二杯茶就要走？
不过这只是片刻的情绪，萧重弈当然知道轻重缓急。
能去西山桃林的宫女，要么是荣安身边的，要么是睿安身边的……的确需要尽快揪出来。
萧重弈放下茶杯，下意识地望向沈蔚兰，却见她正含笑向傅温书道谢。
他沉眉不语，径直往外走去。
等到后院清静下来，沈蔚兰方舒了口气。
雅竹道：“太子殿下第一次踏足内宅，便是来了悦春阁，下一回奉仪就是该侍寝了吧？”
侍寝？
若要跟萧重弈躺在一张榻上，沈蔚兰宁可去睡狗窝。
李嬷嬷亦很欢喜，“自从三位夫人进东宫，太子殿下从来没有传召谁侍寝，也没有踏足谁的院子。今而奉仪是拔得头筹了。”
看着雅竹和李嬷嬷如此欢喜，沈蔚兰不忍心扫她们的兴致，不再多说什么，喝过药又去睡了。
如此养了三日，心悸好了许多。
用过早膳，感觉精神不错，命雅竹把宋绮心叫了过来。
宋绮心来得很快。
望见沈蔚兰坐在后院若有所思，玉面含怒，她深吸了一口气，恭敬走上前。
“沈姐姐。”
沈蔚兰抬眼，眸光落在她的身上，轻轻打量着她。
这一打量，便令宋绮心有些心虚。
“这个时辰你去过秦怀音那边了吧？”
沈蔚兰并未叫她落座，而是直接问话。
宋绮心捏了捏手指，笑道：“刚从秦奉仪那边出来，还没走到院里就遇到雅竹了。一直想来探望，今日见沈姐姐气色，想是大好了。”
“是好了许多。”沈蔚兰扬起下巴，觑着宋绮心的神色，不想再废话寒暄，“自从宋夫人登我的门，我便一直以诚相待。”
“沈姐姐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
“我直言了，可你直言了吗？”沈蔚兰盯着宋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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