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几人听得脸都白了。
林宝月反复求恳,但徐意始终不松口,递银票也不收,几人就出来了。
然后林宝月就道:“这种事儿,肯收银子说明能办,不收,事儿就有些棘手了,我去找找人,托托关系,看能不能说上话,这事儿必须得赶在县太爷回来之前办完,要不然就真不好说了……”
两个表哥脸都是白的,强撑着道:“我陪你去。”
“不用,”林宝月道:“这些人我本就认识,私下说话也方便,这本来就是徇私,是要背着人的,人越多,人家越不敢给准话,太耗时间了,舅舅在牢里耗不起,我自己去就成。”
三人连连点头,慌里慌张就想走。
一辈子没见过官也没犯过事的老实人,完全不知道官牢还能探监,也想不到这一茬,林宝月就提醒他们:“你们买些包子,带着水,去牢里看看大舅舅和舅娘吧。”
总得两边通上气,才能起到震慑的效果,要不然不是白折腾了?
三人连连应着,赶紧小跑着去了。
等他们走了,林宝月正寻思着要不要直接去找王谦益,就见徐意笑眯眯过来,低声道:“县君。”
林宝月点了点头。
徐意笑着抬手一引,林宝月就跟着他过去了。
徐意带着她去了不远处一间小饭馆,饭馆老板是个青年人,明显是认识他的,估计还提前说好了,一见他们进来,行了个礼就直接走了。
前后都没人了,两人就在店堂里说话。
徐意亲手给她倒了茶,林宝月笑道:“徐哥找我有事吗?”
徐意笑道:“县君,我字佐甫,县君若不嫌弃,直接叫我佐甫便成。”
林宝月点了点头,也没客气,便道:“佐甫。”
徐佐甫很高兴,连连应着,一边又低声笑道:“县君,昨儿那位进了大牢,吓得当场失禁,骨头都没了,瘫倒在地。那妇人起初还哭喊求饶,但那位,就一直躺在地上流泪发抖,我原本还寻思拿点刑具吓唬吓唬他的,结果一过去,才只发了个声,他就吓傻了,看那架势,拼命想爬起来磕头的,奈何就是爬不起来,只软在地上求饶……”
林宝月点了点头。
徐佐甫的意思是,叶南安实在太怂包了,一进官牢就吓破了胆,爬都爬不起来了,所以根本不必用刑,这个教训就足够他学乖了,若用刑只怕要活活吓死了。
越是窝里横的男人,在外头越是一坨屎,这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徐佐甫为啥想得如此周到,还替她考虑用不用刑和教训够不够的问题,或者说,为何要对她示好?
林宝月试着接话:“多谢佐甫替我费心了。”
“应该的,”徐佐甫笑容满面地道:“我今儿到集市上,还有人问我,我说县君也是惨,怎么摊上这么个糊涂舅舅,那人在牢里还一直骂骂咧咧,一心想害死县君自己当,你说说,哪怕没念过书也听过两本戏文吧,就连街头叫花子都知道,这爵位封了谁就是谁,哪可能谁抢到谁当?可怜县君还得跑前跑后,操心费力地救他……”
林宝月心说人才啊!
这个搞法,与她给周大姐夫君扣软饭男帽子,其实是一个思路。
搞舆论,就得这么搞!
就得先让叶南安被群嘲,才不会有人跳出来哔哔:我说句公道话,虽然叶某某不对,但一个小女子抛头露面就是不妥,当初就应该把功劳给她爹/她兄弟/他家里任何一个男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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