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议论纷纷。
客栈小二小声道:“这位夫人的病,只怕,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
这话一说,本来有两分意动的人也都不动了。
林宝月忍不住向四周看了一眼。
要不是卫重华才跟她说过,她真以为下一刻张光宗就得跳出来了。
但这会儿张光宗应该不在城里,倒是客栈对面有个医馆,估计之前张光宗就在这家医馆养伤……要这么说的话,幸好卫重华让他去搞胡家的事了,要不然不就被他捡了漏?
截男主的胡最快乐了呢……而且李漱玉这个人她也很喜欢,家里正好也需要这么个夫子。
于是林宝月排众而入,施了一礼:“夫子幸会,我叫林宝月,家中有子侄需要教导,但我们只是贫寒之家,屋舍简陋,不知夫子可愿前往?”
李漱玉看着她:“你也听到了吧?我的病需要花不少银子。”
林宝月微笑着道:“宝月听闻,山穷水尽之时,最能见人心性,今日夫子虽逢困境,但风骨气度,令人心折。若家人得蒙夫子教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当尊之重之,为师长医治是我延请的诚意,并非交换,若夫子瞧我家子侄不堪教化,夫子尽管离开,宝月绝不会怨怼。”
李漱玉就笑了,点了点头:“好。”
林宝月立马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又向掌柜道:“我家夫子欠多少房钱,我来给。”
掌柜想说什么又没说,道:“给二两银子罢!”
林宝月含笑谢了,从荷包里挑出二两银子给了他,又问李漱玉:“夫子之前喝得谁家的药?”
李漱玉指了指对面的医馆,林宝月点了点头,就扶着她进去了。
李漱玉之前是把过脉的,但已经断药好几天了,便重新把了脉,拿了十副药,便是二十多两。
林宝月面不改色地付了钱,一边又道:“夫子,我方才说了,我们只是农家,不然夫子先在医馆住一晚,我回家收拾个房间出来……”
李漱玉道:“不必客气,一起回去便是。”
林宝月应下,又回头跟医馆的药童道:“劳烦叫马车送送我们,我们的牛车在城门口。”
一边又想掏钱,却听医馆的掌柜笑着道:“不用了,我叫人送你们一程就是。”
他笑着走出来,跟林宝月道:“你这小姑娘,有眼光,李夫子是真正有才华的人,若你晚一步说话,我都想请她教我儿子了。”
林宝月玩笑道:“这是我与夫子的缘份,哪怕你近水楼台,也是抢不走的。”
连李漱玉都笑了:“你这小姑娘,真是会说话。”
忽然有个药童小声问:“你是福慧县君吗?”
林宝月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众人:“啊!”
然后乱纷纷见礼,林宝月只笑着摆手,就上了马车。
聊了这么几句,林宝月也发现了,李漱玉这个人,并不喜欢客套,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到了城门口,她也没客气,就让她下来,改坐了自家刚买的牛车,一起回去了。
李漱玉神色有些疲惫,但仍是问她:“你就是造出天水塔的福慧县君?”
“是,”林宝月笑着扶住她:“夫子,在牛车上睡容易着凉,可别睡着,我们村离得近,一会儿就到,我先跟你讲讲天水塔好了……”
她就一路跟她聊。
李漱玉十分感兴趣,不时问一句,不一会儿就到了。
到家时,时间还挺早,去山里的人还没回来,村里还挺清静,叶婆子一迎出来,就吃了一大惊:“哪里来的牛?林宝月!你买了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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