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执起酒杯抿了一口,“少跟他们硬碰硬,不然吃亏的是你。”
胖子的这火爆的性子确实很容易吃亏,根本受不了任何的挑拨,人家一挖坑,他就作死的往里面跳了。
“哼,我才不怕他们呢!算了,不说他们了。对了,你知道今晚的花魁是谁吗?”胖子神神秘秘的对着七夜道。
七夜挑了挑眉,淡淡的望着胖子。
“告诉你,正是那梦姬!就是上次继续在落仙阁夺了琴会的第一的梦姬!”
胖子笑了笑,“那梦姬的琴声如痴如醉,令人痴狂,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呢!”
琴声?
一听到这两个字,七夜忽然想起了宫宴那天在枫林的一幕,恐怕那男人的琴艺造诣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琴音都是那么的凌厉强大,就连她七夜当时应付得都有些吃力,想必……
两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只听到外面噪杂的声音顿时收歇了下来,视线透过那窗口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粉红色逶迤裙衫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已经坐到了大舞台的中央,跟前放着一把瑶琴。
只见那女子一双朦胧的水眸,隐约可以看到那洁白的面纱之下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如明媚的春风一般荡漾在脸上。粉红色的轻纱裙摆微微摇曳在风中,宛如一朵朵昂然盛开的桃花,那长长的黑发微微凌乱垂落在胸前,倒是别有一番的滋味!水眸里漾出那一湾浅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只见她轻轻的朝众人福了个身行礼,然后便收回了那水眸,低下头洁白如葱玉般的指尖开始拨动了琴弦,一串如泣如诉的美妙音乐便立即倾泻了出来……
不一会儿,众人跟胖子都是听得一阵陶醉了起来。
倒是挺好听的曲子,不过是有些哀怨忧伤罢了,不是七夜喜欢的曲子,算过得去吧,只是比那男人差得太远了,而且那人弹的那首曲子倒是七夜所欣赏的。这般哀伤幽怨的曲子恐怕也是什么伶人自伤,多为感情哀愁罢了,自然不能如七夜的耳。
因此,七夜倒是便是百无聊赖的端起酒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然而,正当她想放下酒杯的时候,顿时敏锐的感觉到一道视线正朝她望了过来,很是犀利的目光!
七夜顿时心底浮起了一道警惕,视线一偏望了过去,只见自己斜对角的一个雅间内,一个一身银白色的男子正朝她望了过来,锐利的目光让七夜颇为的不爽。
那男子七夜自然是见过的,好像就是那个什么金盛的九皇子叫什么秦玄风的,上次在清风酒楼还见过一回,还有那次打铁铺内!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却是那一身月色锦袍的北凌齐!
见到七夜的眼神投了过来,秦玄风便微微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七夜淡淡一笑,然而七夜却觉得那笑容笑得有些不真实,便也没有再理睬,蓦然收回了眼神,继续喝她的酒。
“七夜,这梦姬的琴声不入你的耳吗?”
胖子终于发现了正在心不在焉的喝着酒的七夜,于是给七夜倒上了一杯,一边问道。
“我对这丝竹音乐没几分兴趣。”七夜淡淡回答。
“不是吧?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这梦姬弹琴吗?还说要给她赎身以后让她专门给你弹着听……什么时候性子转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该不会因为百花盛宴的事情担心吧?”
百花盛宴?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七夜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北璃赤手中的那颗大地菩提子呢,这些天也一直不放弃打听,然而却始终没有其他大地菩提子的消息,如此看来,也真的只能拼上一把,赢得那百花盛宴了。
“得了,我们这些就是上去露个脸就行了,反正我爹娘他们也不指望我能冲进前三十,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说不准还可以混个好官职呢!而且有东方大元帅保着,我保证你晋升得很快!”
“这百花盛宴要考核什么科目?”
最近见到皇城里一时间涌进了许多的学子武士的,似乎都是过来参加盛宴的,朝廷给他们统一安排了住宿,听说那些人都是从各个地方选拔上来的佼佼者,七夜之前也没有太关注这方面的信息,所以眼下从脑袋里也读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闻言,胖子沉默了一下,那脑袋才微微摇了摇,“不知道,往年都是陛下亲自出题的,而且是到了比赛上场的时候才知道题目。这文方的题目就难说一些,武方嘛,只要本事过硬那也差不多了。”
看来这赤帝还挺有一套的,现场出题?
这样即使是想作弊估计也很难了!
夜深人静,大夏皇朝皇帝御书房内也正是灯火辉煌之时。
偌大的整洁的御书房之内,年轻的陛下一身黑色金线锦袍,正站在墙边的那副巨大的地图下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的江海则是挑着宫灯给他照着,一声也没吭,生怕会惊扰了正在沉思中的陛下。
赤帝那沉寂的眸光一直在那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上来回移动着,脸上是那平静无波的表情。
“陛下,夜已深,您还没用晚膳,老奴让御膳房给您准备一些宵夜吧。”
江海终究还是担心陛下的身子,当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你下去吧。”
低沉而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语落,江海手中的宫灯已经被陛下接了过去,只见陛下那沉寂的眸光依然还停落在那地图上。
江海脸上拂过了一道担心,终于也只能无奈的退了下去。
然而,江海才退下去没多久,只见一道身影便立刻从门口闪了进来。
“属下参见陛下!”
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开口道。
“嗯,平身,何事?”
陛下头都没有回一下,视线依然还落在地图上,平淡的嗓音却传了过来。
“谢陛下!”
那名黑衣男子这才缓缓的起身,“启禀陛下,话已给辰王殿下带到,属下回来的时候无意遇到了七夜小姐进了辰王府,特回来禀报。”
黑衣男子此话一落,年轻的陛下眸光微微一闪,这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徐然转过身子望想那黑衣男子,“她去辰王府做什么?”
“陛下,属下探查得知辰王前段时间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七夜小姐是上门给他施针的。”
黑衣男子又恭敬的回答道。
“她什么时候有那等好心了?辰王伤势可严重?”
陛下将宫灯往龙案上轻轻一搁,缓缓的坐了下来。
“已经无大碍,陛下请放心。”
陛下点点头,让黑衣人退下,沉默了一下才传唤了江海。
“江海,你马上把大魏国进宫的那两株血参还有那朵冰莲拿过来,让人给辰王送去。”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
江海应了一声,立马就退了出去。
然而,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一声通报——“奴才见过陛下!太皇太后在门外求见。”
闻言,陛下那沉静的脸上才微微掠过了一些深沉,皱了皱眉,“请她进来。”
“是,陛下!”
不一会儿,只见太皇太后南宫柔一身华贵的凤袍,手间执着一串佛珠,缓缓的走了进来。
“见过皇奶奶。”
北璃赤对南宫柔行了个礼,低沉的开口道。
“行了,也别这番惺惺作态了,你这心里要是有皇奶奶啊,也不会那么久也都没有到慈安宫来陪皇奶奶说句话。”
太皇太后衣袖一扫,颇为不满意的瞥了年轻的陛下一眼,提着步子往旁边的软榻走了去,叹了几口气才坐了下来。
“朕公事繁忙,还望皇奶奶谅解,朕已经吩咐净月天天到慈安宫陪你诵经念佛。”
北璃赤淡然望着太皇太后,好一下子才走过去给太皇太后倒上了一杯热茶。
“净月是净月,你是你!公事繁忙只是借口!烦哀家唠叨才是真!你哦你!赤儿!劳心国事是好事,皇奶奶不能说你做得不对。”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小心的喝了一口,“你父皇当初要是也有你的一半费心,我大夏皇朝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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