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白二话不说答应她,“好,我陪你。”
翟家人被控制之后,他迟迟没有下达命令动他们,而是想等着许羡醒来后由她做主。
目前妈妈躺在ICU时日无多,她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而不是一直担惊受怕,站在病房外不吃不喝。
许羡眼尾发红,面色少见地冷沉,除此之外脸上再无其他表情,声音硬邦邦,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执行特定的指令。
“我自己去。”
言下之意不需要他陪同。
她不想让他见到她残暴的一面,到翟家见到翟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只是脑海中仅有的念想驱使她,她一定要亲手算账。
不然只要想到翟锦是因为她而伤害妈妈,剥夺妈妈在世间所剩无几的时光。
那颗疼到麻木的心脏就隐隐抽痛,一点点剥离胸腔皮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细菌污染的空气中。
即便她十分清楚罪魁祸首是翟锦,不应该是受害者有罪论。
可邪恶的念头还是紧紧缠绕着她的思想,像是一只无形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将她打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江时白沉默片刻,毫无杂念地吻落在她柔和的发丝间,声音温柔,打着商量道:“我送你去,我不进别墅好不好?”
许羡抬着眸子,仰着头望进那双一如既往温柔似海的眼眸,连日的疲惫也掩盖不住他眼底独有的星光。
见她不反对,也不答应,江时白心疼摸了摸她苍白的面颊,声音又低了几分,“乖宝,我尊重你的决定。”
从她苏醒后,没有流过一滴泪,情绪诡异的平静淡定,像是失去七情六欲。
连语气都少了一些情绪,既不伤心,也不愤怒。
他真的不放心她独自前往翟家,即便别墅布满他的人,被围得水泄不通,无人能伤害她。
可他怕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从而伤害到她自己。
许羡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不知道是真的怕他担心,还是怕她自己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她过了几秒后,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他们坐车前往翟家的路上,翟家早已乱成一锅粥。
翟家院子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围墙内部每隔五米站着一名人高马大的保镖,别墅外围一圈同样身着作战服的大汉。
别墅内部,一切通信设备信号强制切断,翟家一家三口被软禁在客厅,五花大绑地被扔在地上,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一整夜。
昨天他们查到鱼塘边的监控后,杜元洲直接带人抄家伙闯进翟家,二话不说将他们绑在一起,随后从翟锦口中逼问婚礼现场的情况。
翟锦没有想象中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将来龙去脉陈述一遍,语气冷静到极致,像是早就猜想到今日的局面,做好死的准备。
杜元洲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火机,幽幽的火苗窜起一簇,又瞬间熄灭,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冰凉的瓷砖上翟母眼泪早已哭干,发丝凌乱,没了往日贵妇的优雅和从容,翟父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目眦欲裂地盯着杜元洲,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翟锦最为淡然,闭目养神,不理外界分毫。
刺激过许羡的妈妈之后,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呼吸不畅,吐血倒地,报仇的快感在那一刻到达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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