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才是真正的英雄,您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
看着女儿的笑容,他用胡渣刺了刺女儿的脸,也笑着说:
‘是吗?’
'是的!'
大女儿也扑了过来,女儿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她们开怀大笑。
他也跟着笑了,抬头望前看去时,所有人已经都围了过来,而在人群中,身上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脱下的妻子正看着他。
妻子的脸上仍然是那温柔的笑容,但那时她却调皮得弯腰挥手作出了“请”的姿势,对他笑吟吟的说:
‘欢迎回家,我的英雄。’
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天边,傍晚的风轻柔得像是溪水舒缓地从手指缝隙中流过,他一手搂着小女儿玛琳,一手牵着大女儿米娅,带着妻子往家的方向走去,跟随在身后的人们都在大笑着欢呼:
‘欢迎回家,我们的英雄。’
‘欢迎回家,我们的英雄。’
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滑过发紫的面门,被吊在绞刑架中的冯帕伦已是泪流满面。
他仍在本能的挣扎着,然而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只余下这一抹幻象。
威斯特光明圣钟的指针还在往前走,万事万物都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前行,他们都将迎来下一秒,明天,后天,崭新的一年....
而属于冯帕伦的时间,已经到此为止,彻底结束。
或者说,他的时间已永远的停留在了十七年前的芙兰卡,凯旋而归,被妻子与女儿们环绕身畔的那天。
在那天,他尚是一名,纯粹的英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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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新历一十三年,二月十七日。
正午十二点零分一十七秒,哈德拉.X.冯帕伦丧失意识,两分半钟后,他的身体停止扭动。
十二点十分整,行刑手们解下绳子,开始检查所有犯人的尸体。
十二点十五分,他们汇报说:
“罪人哈德拉.X.冯帕伦。”
“确认死亡。”
“罪人哈德拉.X.冯帕伦。”
“确认死亡。”
犹如心脏被一枚子弹射中,沃尔夫冈发青的脸褪得雪白,他脚步一晃,身子倾倒,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身旁的官员们已经惊呼着冲过来搀扶。
沃尔夫冈却奋力一脚踏在了地板上站直了身躯。
“我没事。”他没有回头,目光无焦距的平视着前方,如此说道。
“没事就好。”
“犯人们已经全部处死,该结束这场集会了。”一名官员看着沃尔夫冈那惨白的脸色,叹声说道。
沃尔夫冈没有回答,又一人跟着低声说道:“焱国人已经回皇堡了....”
听到这话,神思恍惚的沃尔夫冈这才转过脸看向了身后,而本该待在那里监刑的焱国皇帝一行,不知何时竟已经全部离去。
似乎是看出沃尔夫冈眼中的茫然,于是这名官员跟着就解释道:“钟声响起的时候,他们就下去了....现在已经在回皇堡的路上,他们已经在为明天离开撒利维亚做准备了。”
沃尔夫冈却置若罔闻,他紧抿着双唇,步履蹒跚走下楼梯,往行刑台而去。
看着他什么也不管就径直离开,官员们面面相觑,只得代替他宣布行刑已结束,所有人须立刻离开广场的消息。
而在行刑台前,卫兵们已经在收殓犯人的尸体,可在台下,尽管已经宣布了解散集会,然而仅有少部分民众退场,大多数人并没有离开。
此刻,一些激奋的民众正试图冲上行刑台,抢夺冯帕伦的尸体,焱人组成的警戒部队在他们的皇帝离去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撤离,因此这让剩下的哥尔特卫兵们甚至来不及阻拦这些冲过来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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