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芸早已经饥肠辘辘,有气无力地对秦宁之道:“姑娘,咱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些黑衣人恐怕早已经离开了。”
秦宁之摇了摇头,面色依旧很沉重,“我不能肯定,只怕现在出去,对方会来一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但是……”
但是她也怕万一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她们就算在地下室也不安全。
所以她不敢确定,现在到底该不该出去。
“但是什么?”秋芸原本垮下去的脸又精神了起来,“姑娘,奴婢觉得那些黑衣人没那么聪明的,趁着现在赶紧逃出去吧!”
她实在是不想待在这个地下室了,又湿又潮,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更重要的是,仿佛看不到希望,只剩下恐惧。
她真的很怕会突然冲进来什么人,把她们都杀了。
她更怕自己会饿死在这里。
秦宁之犹豫了下,没有将心里的话告诉秋芸。
她若是告诉秋芸,这些黑衣人可能是晋国公府的人,恐怕秋芸打死也不会信。
“没什么,你说得对,那些黑衣人恐怕不会这么聪明。”在思虑过后,秦宁之决定赌一把。
“走吧,咱们出去!”她回头,对着秋芸坚定道。
反正一直待在地下室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那帮黑衣人去而复返,才是真的麻烦,不如就趁着现在逃出去吧,是死是活,全看运气了!
月黑风高,天上只有繁星几颗,衬得天际如墨水染过的幕布一般浓密漆黑。
太子府已经落了钥,可其中一间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太子殿下,杀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有一道声音如流水般响起,打破了如此寂静的夜晚。
可这声音虽听起来沉稳,但却夹杂着不可言喻的愤怒和隐忍。
“顾景元,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又是一道声音响起,略带了些嘲讽和轻蔑,“你要找的人不见了,你来质问本王又有何用?与其在这里与本王周旋,还是想一想该怎么找到对方?又或是,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回去与你那小情人交代吧!依她的个性,若是知道你并未能救下她的父亲,反倒还害他父亲被贼人掳走,生死未明,恐怕你与她这缘分也就到头了哈哈哈哈。”
屋子里灯影绰绰,仔细看去,这说话的人不是太子又是谁。
而他对面沉声质问的人,却是顾景元无疑了。
面对太子的一番挑衅,顾景元脸色越发得难看。
今日他好不容易说服皇上让他来彻查锦衣卫被杀一案,还特地奏请皇上同意将秦寅从天牢中提审了出来,免他再受牢狱之苦。
可没想到,太子的人居然敢半道里闯出来,将秦寅从他眼皮子底下给劫走了。
太子就不怕吗?
他难道真的不担心这件事被皇上知晓?
“太子殿下,您何必要跟一个小人物过不去?秦寅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锦衣卫副指挥使,你如此紧追不舍,倒是让人怀疑太子殿下的用心了。”顾景元出声微微讥讽,面上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毕竟,现在秦寅的性命最重要。
太子有一句话说的没有错,若是秦寅死了,他与秦宁之的缘分的确要到头了。
“呵。”太子冷笑了一声,看向顾景元的眼神略带了丝怜悯,“顾景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愚蠢了?还是说,那丫头对你真的如此重要?才能让你如今方寸大乱,竟跑到本王这儿来要人了?那秦寅是被谁掳走的本王从何知晓?莫不是他的同伙担心事迹败露,才将他给劫走也未可知。你倒好,居然怀疑到了本王头上?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叫晋国公知道你为了一个区区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就冤枉本王,我想,他一定会对你的鲁莽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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