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信墨兰会做出这种事,这其中必定有隐情,还请母亲明察!”秦寅依旧跪在原地,嘴里却怎么也不肯服软。
他与方氏夫妻十几载,十分了解方氏的为人,他是绝不会相信方氏故意推倒陈氏的。
秦子闻言,立刻暴跳如雷,“我亲眼所见又怎么会假?!你这意思难道是在说我们冤枉你不成?谁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
“大伯父说得对,没有谁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冒险,只是……”秦宁之突然掀帘走了进来,然后望着怒不可遏的秦子一字一句道:“若这个孩子本身就有问题呢?”
秦子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看着秦宁之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秦宁之目光无惧地看着秦子,重复道:“大伯父不要激动,侄女儿也只是合理猜测而已。一般情况下,大伯母自然不会牺牲自己的孩子来陷害我母亲,可是,若这个孩子本身就有问题,本身就保不了多久呢?”
秦子听闻她这番话,眼睛都红了,什么儒雅什么风度此刻全没了,冲上前就狠狠地甩了秦宁之一个耳光,“畜生!你跟你母亲都是丧心病狂的畜生!我真没有想到,我秦府居然养出你们两个没有良心的蛇蝎毒妇!”
说着,又转向秦老太太,哀恸道:“母亲,您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秦老太太盯着秦宁之,一双眼睛也是又凌厉又幽暗,“宁之,我知道你想为你母亲脱罪,可做人,是万万不能失了良心的。”
秦宁之的脸上火辣辣地烧疼起来,方才秦子那一巴掌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可以想象他当时有多恨她。
所谓的叔侄亲情,在利益冲突的时候根本不值一提,也难怪上一世,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伯父,在陈氏谋划着要害死父亲母亲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反对,沉默着接受了这一切!
当年父亲战死沙场,母亲被迫殉情,她与文哥儿孤零零地跪在灵堂间哭泣的时候,大伯父可有想过“良心”二字?
当她被国公府的人弃之如履,当文哥儿因考不上功名放弃自己颓废度日的时候,大伯父又可有过一丝一毫的反省?!
没有,他当时正在做着升官加爵的美梦呢!
真正失了良心,丧心病狂的一家人,是大伯父一家才对!
母亲和她,又何错之有?!
就算母亲不是失手,是真想害死陈氏腹中的孩子,那也是以一报还一报罢了!
血海深仇不过如此,她又何须感到愧疚?!
想到这儿,秦宁之的心瞬间就硬了起来,她看了看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的父亲,而后握紧了双拳,看向秦老太太,一字一句坚定道:“我没有错,这一切我都有证据,方才我替大伯母把了脉,她气血两亏,体质虚寒,虽说是刚小产的缘故,但这跟她原本的身体素质也有关系,当年大伯母生下双生子差点难产而死,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可身体是早就损耗了,这十几年来也果然没有怀上身孕,怎么就会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怀上了身孕?祖母,难道您就不觉得蹊跷吗?”
秦老太太果然一愣。
秦宁之又趁热打铁,继续道:“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一种偏方,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怀上身孕,不过此方极为邪恶霸道,不仅会对母体造成伤害,造成终身不孕,腹中的胎儿也十有九不全,多数不是很快落胎,便是生下来是个死胎,能存活的几率万中无一,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去尝试,逐渐就失传了。可孙女儿知道,此方在民间赤脚大夫那儿还是有一些市场的,多数求此方的妇人是为了开给府中小妾,不仅能彰显其大度,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威胁,可也有一些妇人,是为了自己求的,她们之所以敢冒险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本就生不出孩子,便甘愿冒此一险,孩子能顺利生下来最好,生不下来落了胎,还能借此使一出苦肉计,去换取更大的利益,此等两全其美之事,对她们而言,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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