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煜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
“姓苏的,你能不能有一点点信用可言啊!”
苏黎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尬笑,
“嘿嘿,好像有点不太能~”
澹台煜愤愤道,“对付你这种言而无信的极品小人,我早有圣旨发回京城,我无论死于何种原因,苏家满门抄斩!”
苏黎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抖了抖锦脖骢的缰绳,调转马头回城,声音飘了过来,
“我不想听这些话,以后别说了,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解药!”
一路西征,苏黎已经确认澹台煜对自己色厉内荏,不会杀她,如今,越来越二皮脸了。
苏黎现在,满脑子都筹谋着如何偷偷溜回京,好趁着摄政王不在,弄死小皇帝,再扶大象上位,自己就可以了无牵挂地远走高飞了……
澹台煜回到了摄政王府,一头扎进书房,继续忙于公务。
丁勇卷着一本书,一脸愠怒地进来了,
“王爷,我搜到一本书,是西乌人专门写来编排你的,真是要气死我了。”
澹台煜从一摞公文里抬头,
“写书编排我?野蛮西乌,还有这等文人雅士?找出来,剐了。”
丁勇有点犯难,“书上就一个笔名,叫辣手摧花,不太好查,不过,此人连您喜欢吃什么,都写得真真切切,依我看,大乾皇宫里,肯定混进了西乌人的细作。”
“作者叫什么?”澹台煜生怕自己听差了。
“辣手摧花。”
澹台煜心中一凛:
辣手摧花不是《青梅竹马醉里挑灯看桃花》的作者吗?这种名字也能撞?还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书给我看看。”
丁勇双手把书呈上,“这是末将在清理西乌一个皇子的书房时,找出来的。
末将怕这书,已经在大乾民间发行许多了。”
澹台煜一目十行的地看着,他是辣手摧花的忠实读者,他的书,他都会背了,看了两页写作风格,就确认,这的确是他的新书。
再往后看,澹台煜眯起了眼睛,确定辣手摧花,是她,而不是他!
因为,他只在她的面前这样骚过:
半湿半干的青丝披散,月白里衣微敞领口,露出遒劲的胸肌,一双含情桃花眼迷离,浑身散发着清幽的草木香,甚是诱人……
好啊,苏黎,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懂得挺多啊!
澹台煜有些脸热,不好意思在丁勇面前看这种书,“你退下吧。”
“是。”
丁勇退下,澹台煜继续往后翻,没想到,书里描写自己这副模样,下一刻,就把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压床上了……
还有这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怎么看,怎么是霍元奎,这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书生,八九不离十是苏长安。
好你个苏黎,把身边的人都祸害了,你怎么好意思下笔的……
看到最后,自己竟然还被一个覆面刺客压了。
看这个刺客的描写,少言寡语,清冷出尘,是北宫凌吧?
凭什么他压我一头啊!
澹台煜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苏黎,你真惹毛我了,我要跟你拼了!
苏黎为了给澹台煜研制慢慢死的解药,又开始摆弄了小兔子,给自己造得灰头土脸的。
直到石头催促她夜已深,该歇着了,她才打了个哈欠,
“饿了,煮一碗汤圆送到浴室,我要边泡澡,边吃。”
“是。”
苏黎吃饱喝足了,也泡好澡,穿上了寝衣,裹上了斗篷,就匆匆往寝殿里跑,跑慢一点,身上就要凉透了。
西洲这里的冬日,又干又冷。
真不知道他们的皇室,是不会享受呢看,还是生来抗冻,皇宫里竟然没有热炕,更没有地龙。
以至于,苏黎每晚必须要把自己泡热,然后再钻进放了三个汤婆子的被窝,要不然,晚上冷得发抖,根本没法睡。
也不知道澹台煜就一张硬板床,他是怎么入睡的,真心敬他是条汉子。
今日,苏黎一进入寝殿,就见往日摆在床下的行军木板床不见了,澹台煜半靠半坐在床头,披散着长发,搭着被子,在看书。
苏黎有点领悟了,尬笑一声,
“呵呵,今儿你回来的挺早哈,那个谁走了,你不用看着我了,我去别的院子里睡哈。”
苏黎寒风里跑了一圈,走了附近好几个院子,每个院子都住满了将领,连柴房里都是住着伙头兵。
她提出要跟谁拼房,谁都不同意。
虽然她一直做男儿打扮,但是,只要不瞎的都看出来苏大夫是个女子。
而且,王爷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谁敢犯浑收留她啊?
无奈之下,苏黎只能又回去找澹台煜。
苏黎带着一身凉气进门,刚刚半干的头发已经冻硬了,浑身都冻僵了。
澹台煜还是刚刚半靠在床头看书的姿势,抬眸看了她一眼,往里挪了一下,给她让出半个被窝。
苏黎赶紧钻进去,连着脑袋都进了被窝,缓解濒临冻死的状态。
别说,被窝被他捂得很暖和,让她一瞬间就有了由死复生的感觉。
澹台煜没搭理她,苏黎缓过劲儿,忽而觉得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下面有点偷感太重,就把脑袋伸出来,挤出一抹笑容尬聊,
“呵呵,看书呢?”
“嗯。”
彼时,苏黎突然又后悔钻出来被窝给自己找麻烦了,因为,她看到了书名《摄政王之宫闱秘事》
夭寿啊,这种在地摊卖的小书怎么会到了他手里?
苏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作,已经火到了西洲。
彼时,她也只能在心中祈祷:
他应该不会发现这书是我写的吧……
澹台煜突然把书拿向她,
“这个字念什么?”
苏黎硬着头皮瞧了一眼,就算她是个粗鄙之人,但是,她也没脸把这个上下结构表示那啥动作的字念出口,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
苏黎勉力宁定了心神,淡笑道,
“呵呵,巧了,我也不认识。”
澹台煜宁静的面庞终于勾出一抹戏谑笑,
“这还真是神奇,不认得这个字,还能写出来,每章至少写十次,你,真是个人才啊。”
苏黎吓得心脏一紧,神情一滞,而后,声音提高,
“澹台煜!你别给我扣屎盆子,我怎么会写这种书?”
澹台煜讥诮道,“不认识这个字,还知道是哪种书?”
彼时,苏黎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疼得紧,一定是刚刚才外面冻的,脑袋瓜都转不动了,竟然中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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