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暮晔话音还没落,就扫到了一道身影。
他怔了一下,“诶,郑老板?”
听见这三个字,付晓芝的心脏忽然一缩。
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付暮晔这一出声,桌上的人都朝郑凛叙看了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打扮得很正式,无论何时何地他身上的矜贵和儒雅都不减半分。
付晓芝承认她是个外貌协会。
郑凛叙的长相和气质都太符合她的口味,以至于她每次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盯着看几眼。
这次也一样。
郑凛叙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付晓芝的心跳忽然顿住,她马上收回视线低头去喝果汁。
喝得太着急,不小心呛到了。
靳仰慎马上去动手拍付晓芝的后背,俯首去关心她:“怎么样了?”
付晓芝咳了好几声,“没事。”
靳仰慎:“小心一点。”
郑凛叙将他们二人的亲密互动看在眼底,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但没人察觉。
郑凛叙这趟过来,是以姜明珠娘家人的身份前来致以问候的。
郑凛叙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和桌上的付家人一一打了招呼,接着就先行离开了。
他走得潇洒,付晓芝的一颗心却被搅得一片凌乱。
她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忘记郑凛叙。
压抑了一段时间之后,感情反而比之前爆发得更狠了。
——
见过郑凛叙以后,付晓芝的心情一直乱七八糟的。
她有意无意和靳仰慎打听了几句郑凛叙和纪景熙的事情,却意外得知他们已经分手了。
是郑凛叙提的,原因不详。
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靳仰慎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姐为了一个男人这样。”
付晓芝半晌没有接话。
从男女关系的角度看,郑凛叙真的算不上一个好男人,甚至有点渣。
理智告诉她不该继续喜欢这种渣男,可她的冲动和心跳却与之背道而驰。
心情实在是太烦躁,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付晓芝索性去了酒店附近的那家酒吧借酒浇愁。
港城夜生活丰富,晚上十点半的酒吧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付晓芝穿着运动背心和牛奶短裤来的,出来之前她已经洗过澡了,脸上也没化妆,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
在酒吧的男男女女里,这样的装束显得格格不入。
但她身材极好,运动背心把她身体的曲线完全展现出来了,坐在吧台这种位置,仍少不了人和她搭讪。
付晓芝无心应付,喝着酒打发走了几个。
她发现一个最致命的事情——当有男人接近她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拿对方和郑凛叙进行比较。
然后就会发现,在她的审美里,好像郑凛叙已经是极致了。
靳仰慎也是帅的,但她很难觉得靳仰慎性感。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甚至不会对靳仰慎产生什么肢体亲近的想法。
可是在郑凛叙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会抑制不住靠近他的冲动,想亲他的下巴,摸他的喉结。
想看他褪下儒雅斯文的面具,在夜里回归野性。
就像柏林那晚一样。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心理作用,付晓芝觉得自己身体燥热无比,额头和脖颈陆续渗出了汗。
她用手指摸上脖子,骂了一句脏话。
再要酒的时候,付晓芝特意让酒保加了双倍的冰块,但还是压不下去火。
这个时候正好又出现一个男人和她搭讪。
付晓芝早先就看到有人过来了,连细看的心思都没,扫了一眼就打算继续喝酒了。
直到对方开口跟她说了一句粤语。
付晓芝握着酒杯的动作一顿,马上抬起头朝他看过去。
男人个头很高,穿着黑衬衫,看起来是成功人士的打扮。
年龄应该有三十多了,眉眼深邃成熟。
长相算好的,但付晓芝更关注的是他的声音——他说粤语的时候,和郑凛叙太像了。
付晓芝对粤语研究不深,听不懂几句,刚才那男人说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你不是港城人?”对方见她不回应,马上换成了普通话。
付晓芝答非所问:“你说粤语真好听啊,能多说几句吗?我请你喝酒。”
男人最后在付晓芝身边坐下来,陪她一起喝酒。
他说粤语,付晓芝偶尔听得懂几句。
越听越觉得很像郑凛叙。
付晓芝听郑凛叙说粤语的次数并不多,但印象极为深刻。
他的嗓音本就偏低沉,说粤语的时候会放大这个特质,像是贴在耳边低喃一样。
——
付晓芝听着男人说粤语,又喝了两杯酒。
那男人看到付晓芝笑得这么开心,好奇地问:“你很喜欢粤语?”
付晓芝点点头,“对,喜欢。”
男人自然地抬起胳膊搭在付晓芝的椅背上,头微微俯下靠近她,“那今晚找个地方,我认真教你几句?”
付晓芝不至于听不懂这句话里的暗示。
酒吧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一夜情高发区。
她本身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可听着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失神、冲动。
付晓芝头脑发热,正准备点头的时候,忽然被一道深沉的男声打断。
对方说的也是粤语:“很晚了,我带你回家。”
付晓芝猛地清醒过来,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看的时候,刚才说话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郑凛叙的力道很大,付晓芝感觉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
这个力度,不禁让她想起了在柏林的那一晚。
付晓芝脑袋有些空,身体又很热,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听见郑凛叙对刚才那个男人说了几句粤语。
听不懂内容,但他的语气很强势,听得人心痒痒。
亲耳听到原版的时候,付晓芝忽然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其实也没有很像郑凛叙。
还是郑凛叙的声音更好听。
付晓芝被郑凛叙带着走了几步,步伐有些踉跄。
她身上的运动背心皱了,下面的边被卷起来不少,肚脐和小腹都露了出来,隐约看得到马甲线。
腿上的裤子,有些太短了。
郑凛叙皱眉:“你喝了多少?”
他对她的酒量是有认识的,到这个程度应该是没少喝。
付晓芝笑着摇头,用粤语回:“一点点啦。”
她说得并不标准,但却让郑凛叙想到了刚才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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