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俩人的印象里,周谦佑的演技是没这么好的,他这人性格也不屑于演戏,就算准备迈出这一步,也不至于一下子到了难辨真假的程度吗?郑行则和肖安一致认为,周谦佑应该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了,两人上去帮着徐若水一起把周谦佑扶到了地库。
到地库之后,肖安马上见机行事:“今天是我把他接出来的,直接扶他去你车上就行。”
徐若水点点头,不疑有他,“好的。”
肖安和郑行则联手把周谦佑扶到副驾上,关上了门,徐若水同他们说了句“谢谢”就先上车了,毕竟车里还有个人身体不舒服,肖安跟郑行则就这么目送徐若水的车走远,俩人同时收回视线看向了彼此。
郑行则问肖安:“你觉得真是还是演的?”
肖安:“他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郑行则:“刚才我送他来机场的路上教他在小水面前装可怜了。”
肖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肯听?”这一招他不是没想过,但考虑到周谦佑那个臭脾气,肖安说都没说,他怕自己还没说完,工资就被扣完了,打工人不容易。
“不然呢,他现在有别的办法?”郑行则耸肩,“他装装可怜,小水说不定还心软对他好点儿,他要是跟之前似的又臭又硬,等着离婚吧。”
肖安点点头,“其实我之前也想给他出这招来着,没敢说,怕他把我工资扣没了。”
郑行则:“……”
“不过这么说来……”肖安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他刚才还真有可能是演的。”
“问问他不就得了。”郑行则直接掏出手机给周谦佑发微信,他脑子转了一下,没直接问他是不是演的,而是换了个有技巧的策略——
郑行则:【你刚演的么?真牛,列入北影教材。】
周谦佑的回复只有一个字:【滚。】
“啧。”郑行则看着聊天对话框里的这个这个字儿,把手机递到了肖安面前给他看,肖安看完之后也跟郑行则一个反应,接着感慨了一句:“学得可真快。”
之前只知道周谦佑学习牛,没想到这些歪门邪道学起来也是悟性极高,稍微点拨一下就能自由发挥了,幸好徐若水比较单纯,换个人可能就没这么好骗了。
——
徐若水开车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副驾的周谦佑,他自从上车之后一直捂着肚子,额头上的汗没之前那么严重了,但看表情还是挺痛苦的,期间他还拿起手机回了几次消息,估计是工作的事儿,徐若水想起了肖安说他今天是来机场送客户的。
忍了一会儿,徐若水还是跟他说了一句:“身体不舒服的话,有些事情让肖安去做就好了,养好了再忙。”
周谦佑很久没从徐若水口中听见这种话了,怔了几秒之后,点了点头,“好。”
他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她的侧脸,抿抿嘴唇:“这算不算是关心我?”
“算的,我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你身体健康。”徐若水很大方地承认了,只是后面给出来的理由并不是周谦佑想听的,不过周谦佑自动忽略了,之前的那句关心足够让他心情大好了——看来郑行则的办法确实有点儿作用,徐若水根本发现不了他在装。
也是,他之前对徐若水态度那么强硬,徐若水道大约也和他最初的想法似的,觉得演戏很low,不入流,认为他不屑于这么做,这正好也算是误打误撞给他提供了发挥的条件,装病这一招……效果惊人。
“你这么说,我挺开心的。”沉默了一会儿,周谦佑低低地开口,“还有刚刚,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带我回来让他一个人走。”
他在说江淮西,徐若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提起这事儿,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了一眼周谦佑,他正低着头,眼睛微垂,没有她想象中的戾气和暴躁,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从机场跟江淮西打照面的时候,周谦佑就很反常了。
徐若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跟他解释一下这件事儿,毕竟她前两天才答应周谦佑不跟江淮西见面,“不好意思啊,今天瞒着你跟江淮西见面了。”
“他要回柏林了,后面可能很长时间见不到了,之前我跟他说好送他的,我们只是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到机场了,什么都没做,你放心。”徐若水特意强调了是自己提的,免得周谦佑怪到江淮西头上。
周谦佑也听出来徐若水在承担责任了,他听得心里不太舒服,愣是咬着牙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做。”周谦佑低声说,“是我的问题。”
徐若水:“……?”
“如果不是我之前拿他威胁你,你也不会瞒着我,所以怪我。”周谦佑忽然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徐若水被他整不会了,哽了一分钟都没接上话来。
车内有些冷场。
徐若水开了一段之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问周谦佑:“你现在还很疼么?要不要顺路去医院看看?”
“好些了,回去吃药就行。”周谦佑摇头拒绝。
徐若水“嗯”了一声,继续开车。
——
回到御水苑之后,徐若水将周谦佑扶到了沙发上,之后就去忙活着给他拿药倒水了,周谦佑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徐若水的照顾,内心暗自决定让这次食物过敏的症状多持续几天。
有病在身,徐若水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周谦佑在徐若水的监督下吃了药,他一喝热水,额头又出汗了,徐若水习惯性地拿了湿巾给他擦汗,周谦佑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她身上。
徐若水蹙眉,周谦佑抢先一步虚弱地解释:“身上没力气。”
“你今天吃东西了没?”徐若水说,“可能是低血糖了,我去拿点儿吃的给你,吐司行吗?”
周谦佑点头,“都行。”
徐若水去餐厅之后,周谦佑依旧保持着病弱的姿态靠在沙发上,然而,没两分钟,门铃声忽然响了。
周谦佑拧眉,不满地看着家门,谁这个时候过来破坏他的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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