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卧室被周谦佑怼的时候,徐若水就想解释了,结果周谦佑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她其实并不愿意和周谦佑吵架,一是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不想继续恶化;二来,她也吵不过周谦佑,她从小就不是嘴巴厉害的人,也不擅长跟人辩论。
可是周谦佑反反复复找着跟她吵,徐若水觉得挺累的——归根结底他就是因为觉得她喜欢周齐右、又利用他接近周齐右生气呗,那她先解释清楚吧。
“我也从来没有过利用你当幌子接近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的……我真的只把他当哥哥或者是长辈。”既然开了这个头,徐若水索性一鼓作气地把这事儿也给解释了。
——她希望周谦佑听完之后能把这件事情翻篇,不要再提这事儿讽刺她了,那些话真的很难听,她听了也很难过,就算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了,她也不希望他天天冷嘲热讽。
这是徐若水第一次正面提起这件事情。
周谦佑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他的目光停在面前这张诚恳而委屈的脸上盯着,最后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不喜欢是么,行,那你用行动证明一下,光说不做谁信你。”
徐若水微微蹙眉,表情有些茫然,这种事情要怎么证明?难道她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吗?
周谦佑看着徐若水这无辜的样子就觉得烦躁,他松开她的下巴拖了一把自己的椅子坐回去,抄起手边的水狠狠地喝了几口。
“不喜欢周齐右是么,简单,那以后别私下跟他联系也别单独跟他见面,你能做到再跟我谈相信不相信。”周谦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为什么?!”徐若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谦佑呵了一声,“舍不得就直说。”
徐若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讲道理吗?我都解释过了啊。”
周谦佑:“你有解释的权利,我也有不相信的权利,你要是做不到就直说,我又不会逼你。”
徐若水:“……”
她的嘴巴太笨了,真的说不过周谦佑,她以为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就是结束了,但周谦佑表现让她觉得,她又开启了一个新的麻烦,徐若水无助地低下了头,她后悔和他解释了。
周谦佑看徐若水哑口无言的样子,心底的讽刺更甚——她还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写的情书都被他看过了,送的飞机模型也没逃过他的眼睛,竟然还在这里跟他狡辩说什么不喜欢。
周谦佑也懒得跟她提那封情书的事儿,免得她又难堪得哭了,呵,他就是对她太客气了,总是心软,她才一直把他当傻子骗。
就算不说这事儿,周谦佑也有的是办法戳穿她——这不是么,只是说别让她私下和周齐右接触,她就不乐意了,还骂上他不讲道理了,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怎么,你委屈?”周谦佑打量着徐若水,咄咄逼人,“那你说说,你不喜欢周齐右喜欢谁?”
徐若水小声回了一句:“谁都不喜欢。”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给出了这个答案——她可以跟周谦佑解释自己不喜欢周齐右,但绝对不可能告诉他喜欢的人是他,就算他现在已经分手了也不能说。
周谦佑本来就因为分手和不能回美國的事儿怪她、甚至用这种方法报复她……如果周谦佑知道她喜欢他,他说不定会觉得她那天晚上是故意喝醉了和他发生关系的。
现在她在周谦佑心里的形象不比从前了,在他这里也没有豁免权和被破格信任的资格。
周谦佑听见这个答案又笑了一声,“你真扯。”
徐若水:“你才扯。”
她忍不住低声反驳了一句,“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自从知道周谦佑误会她喜欢周齐右之后,徐若水就很纳闷他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的,而且连问都不问就先把“罪名”安她头上了,现在还要她自证清白,真的不可理喻这个人。
“你说什么?”周谦佑眯起了眼睛,目光变得有些危险。
“……什么都没说。”徐若水感觉他生气了,马上理智起来,“那个,你吃饭吧,菜都凉了。”
周谦佑指了指门:“你睡沙发。”
“哦哦哦好的。”徐若水连连点头,拿起手机就赶紧走了,她也不是很想继续和周谦佑待在一个空间,免得又被迫卷入争吵。
徐若水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来,看着掉在地毯上的抱枕,脑子里又一次闪过了两人今晚在沙发以及附近的纠缠。
徐若水的脸又烧起来了,她捡起来抱枕放到一边,人缩到角落里坐下来,这才捧起手机易曾乘回微信。
【我到家了,刚才没看手机,明天晚上齐右哥找我吃饭,后天咱们再骑车吧。】
易曾乘:【OK,快睡觉吧。】
徐若水打开和周齐右的对话框,看着他七点钟发来的那几条消息,头嗡嗡地响。
真巧,周齐右刚约了她明晚出去吃饭,周谦佑就要求她以后再也别跟周齐右私下见面——要是周谦佑知道她和周齐右吃饭,又逃不过一通冷嘲热讽了。
徐若水托着下巴,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周谦佑还要报复她多久,她要不要去找一些吵架技巧学一学……?
——
徐若水晚上在沙发上睡得还可以,周谦佑公寓的沙发挺宽敞的,她睡觉比较规矩,空间足够了,早晨徐若水七点钟就起床了,她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了一下,之后就去厨房把冰箱里的牛排煎了——她记得昨天晚上周谦佑说过早晨要吃。
徐若水煎牛排的时候顺便把剩下的芦笋也一起下了锅,又把岛台置物架上的面包复烤了两片,全部弄好之后装了盘放在了餐桌上。
徐若水平时在家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她也没觉得自己是在劳动,很顺手就完成了,摆上桌之后又发现少了杯喝的,她下意识地想打咖啡,但是没找到咖啡机。
徐若水正寻找咖啡机的时候,周谦佑过来餐厅了——他是闻着味道过来的。
周谦佑一进门就看见徐若水在找东西,他掀了掀嘴唇,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呃,你家里没咖啡机吗,我给你弄了早饭,好像有点儿干巴。”徐若水说。
周谦佑:“没买。”
他指了指冰箱,“里面有速溶,要喝自己拿。”
“不要。”徐若水想都没想,习惯性地拒绝:“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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