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将信将疑地看着南絮:“我说喜欢他,他就不刁难我了?”
南絮:“有可能。”
明悦理解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也就是说,还有可能继续刁难我。”
南絮哽了一下:“凡事往好处想呗。你也喜欢他的话的,你们在一起肯定是最好的,你之前说的那些周仁的缺点,不算你们之间的根本问题,他是个商人,要坐稳位置肯定不能心太软的,只要解决了他对陈博远的顾虑,你们就很合适。”
明悦“唔”了一声,“那我试试吧。”
虽然她不晓得周仁为什么想知道答案却不主动问,但既然南絮和姜若都这么给她出主意了,她就去执行一下吧。
明悦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她从来不会让身边的朋友浪费感情。
姜若:“那你今晚就试试!赶紧的。”
明悦:“……那得看他跟不跟我吵架了。”
要是周仁还是找茬跟她吵,她恐怕马上就萎了,别说跟他“告白”了,连搭理他一句都懒得!
——
只不过,明悦预想中的吵架并没有出现——因为周仁晚上压根儿就没回家。
明悦吃完火锅回到润上居的时候,快九点了,平时这个时间,周仁应该已经吃过晚饭洗过澡了,她这么晚才回来,又没提前打过招呼,这情况,周仁应该会坐在客厅等她来着。
但今晚,客厅空荡荡的,都没看见人。
明悦打开鞋柜换鞋的时候发现,周仁的拖鞋还在柜子里头。
她忍不住蹙眉:周仁这是没回来?
明悦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了张姨的声音:“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燕窝煮好了,先来喝一杯吧。”
“周仁没回来?”明悦关上鞋柜,答非所问。
张姨:“大少爷没跟你说吗?他来电话说临时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回来。”
明悦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出差?
她怀孕之后,周仁几乎就没有出过差了,之前他们两个人还因为这事儿谈过呢,明悦觉得周仁没必要因为她怀孕了就天天守着她,但周仁说这是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最后明悦没说过他。
这么一想,好像她跟周仁辩论的时候很少有赢的时候,周仁总是占上风的那个。
真想不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世界围着他转才行吗,幼不幼稚。
张姨看见明悦这个表情,试探性地问:“他没跟你说?”
“啊,说了,我给忘了。”明悦拍了拍额头,“最近我记性太差了。”
张姨笑着说:“你这是怀孕太辛苦了,快喝点燕窝补一补吧。”
明悦跟着张姨来到了餐厅,看着她端上来的那碗燕窝,注意力却无法集中。
周仁不出差的可能性很低。
明悦倒是觉得,他这种不回家的行为,跟之前她提解除婚约那阵子的避而不见,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吵得太狠,周仁担心她提离婚,所以先躲到外面不见她了?
行吧。
明悦往嘴里送了一口燕窝。
不得不说,周仁是真的了解她,甚至能预判到她的每一种行为——今晚,如果没有南絮和姜若的分析和建议,她就真的打算跟他离婚了。
只不过他躲也没用,这次她是直接越过他跟周家的长辈谈的。
明悦喝着燕窝思考了一会儿,想起南絮的建议之后,她有点儿想给周仁发条微信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拿起手机的时候又退却了。
思来想去,明悦顺着他的意思发了个问题:【你出差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等了快十分钟,那边也没回复。
这种情况之前就遇到过,明悦凭借上次的经验就能推测出来,周仁没打算搭理她。
所以明悦也就没有自讨无趣像上次那样发一堆消息给他。
不回就不回吧,等他啥时候回家了再说。
——
医院。
程最看着护士给周仁后背上的伤口上药,被那道鞭痕惊得睁大了眼睛。
“我去,你家老爷子够狠啊,这都皮开肉绽了。”程最把脑袋探过去,凑近了一些去看,嘶了一声,“疼不疼?”
周仁:“就两鞭子,他手下留情了。”
程最:“他再多来几鞭子,你得被抽花了吧?”
周仁没接话。
“就是因为陈博远的事儿,他这么大火气?”程最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仁是周老爷子的长孙,周老爷子对他一向非常重视,虽然谈不上溺爱,但从小到大就没动手打过他,而且周仁一直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周老爷子平时提起他都是夸赞。
这回竟然破天荒地因为陈博远的事儿动了手,周仁心里岂不是更不痛快了?
“明悦知道你挨打了么?”程最现在很好奇这个事情,他有点想看明悦知道周仁被家法伺候之后的反应。
虽然明悦去找老爷子的本意不是告状,但的确是起到了这样的效果,这顿打,也有明悦的几分功劳。
“不知道。”周仁言简意赅回了三个字。
彼时,护士正好为他缠好了绷带,周仁跟她说了声“谢谢”,就让她先出去了。
临时病房里只剩下了周仁和程最两个人。
护士走了,程最说话就更肆无忌惮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周仁,摸着下巴为他出主意,“你不回去给她展示一下?这可是博取内疚同情心疼的好时机。”
明悦这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要是知道周仁因为这事儿挨了打,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周仁装装可怜,说不定就有奇效呢,“无数经验说明,心疼是动心的第一步。”
周仁没接这茬,淡淡开口说:“这几天住你家。”
程最:“哈?”
周仁:“你聋了?”
程最:“你一个已婚的男人住我家干什么?你不回家了?这大好的机会——”
“伤好了再说。”周仁打断程最的话。
程最咂摸了一下周仁的意思:“你不想让明悦看见你的伤?”
“我说你是不是傻,我要是你,我非得拿这伤借题发挥让她好好心疼心疼我。”程最拍了一下周仁的肩膀,“不试试?”
周仁:“无聊。”
程最挑眉:“这哪无聊了?男人适当的时候要学会装可怜示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仁低头摆弄着腕表,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不需要她的同情和可怜,没那个必要。”
如果得到的只是这两样,他还不如承受她的恨。
程最简直要被周仁的脑回路击垮了,忍不住反问他:“那你想怎么样?天天吵架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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