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娘不贪财,但见着好东西,她也会心动,会不由自主瞄上一眼。
可这一眼看去,她的俏脸立马拉了下来。
还真是一堆破烂啊。
先前说这话,是为了臊人,结果这些个畜生还真没给她什么惊喜。
她冷笑一声,手一挥,顿时一股阴风刮起。
这些畜生没想过白娘娘会突然动手,一个个全无防备,被吹得东倒西歪,尖叫连连。
“哐当”几声,那些箱子全部合上,更有几个倒霉的东西,被关在了里边。
那为首的黄皮子倒是有几分能耐,此刻两只后爪抠进地里,身子顶着阴风,一只手扶着边上的箱子,另一只手按着头上的兜帽,没有被掀翻在地。
等阴风一过,它立马奉承的说:“白娘娘好生厉害,不愧是十万大山里有数的真修,挥挥手就是翻云覆雨的本事。不过,咱们就是些小角色,天生跑腿的命,还望白娘娘别跟我们计较,放我们回去。”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挑。
斜眼一看,得,白娘娘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这黄皮子不仅通人性,头脑还挺灵光,那些不要钱的好话,是张嘴就来。
关键傻娘儿们还就吃这套。
这下好了,人家都把自个儿贬低到这程度了,她还真不好意思继续出手。
于是白娘娘一摆手,绷着俏脸说:“看你这么会说话,这次娘娘我就放过你们。给我滚回去,下次再见着你们,小心你们的皮!”
那黄皮子立马千恩万谢,弯腰屈膝,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搅得跟风扇似的。
它一声招呼,就要带着其余小妖怪离开。
我当即大喝一声:“站住!”
以那黄皮子为首,一群小妖怪全都转过身来。
它们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眼,纷纷露出轻蔑的目光。
为首的黄皮子皮笑肉不笑的问:“什么事儿?”
我指了指那几口箱子:“把这些东西带走,别摆我家门口碍眼。”
说话的同时,我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挂着的死人鞭上。
白娘娘不当回事儿,我可不一样。
我没打算放过它们。
原本我都没想着让它们开口,可现在,我想多折磨它们一下。
等它们抬着箱子时,我再出手。
更解气,也更稳当。
但这些小畜生压根对我瞧不上眼,一听这话,面面相觑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一时间,我家门口全是此起彼伏的怪叫声。
那黄皮子笑容一手,摇头晃脑的说:“你这人,可别不识好歹。咱们今天是来给老爷下聘的,见着血不喜庆,这才没搭理你,你要再不懂分寸,可别怪咱们收拾你。”
一句话,你这不相干的人,别往这事儿上掺和。
这就让我有些糊涂了。
它们的态度,倒也正常,可它们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指了指自己:“你们不知道我什么人?”
一群小畜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茫然。
那黄皮子是个谨慎的性子,见我半点没怕它们,还问出这个问题,态度反而收敛了些。
它也不问我的身份,反而看向白娘娘。
在它眼里,这里就白娘娘能做主。
白娘娘本来不想落我面子,就要开口让这些小畜生带走箱子。
可话到嘴边,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改口道:“行了,东西就放这吧,你们可以滚了。”
一听这话,这些小畜生立马喜笑颜开,抱着手不断说着喜庆话,然后吆五喝六的往外走。
我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娘娘。
“你还真收啊!”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阴沉。
人家这可是聘礼,白娘娘收了,岂不是代表同意这回事儿?
白娘娘却不知道这个礼,或者说她知道,却不在乎。
见我脸色难看,她连忙抱着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人家都送来了,不要白不要。”
我心里气得不行,质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
白娘娘一脸无所谓,凑我耳边软声软气的说:“管他什么意思,你不懂,这些东西,大补!”
“你现在不正缺这个嘛,这下好了,都省得我们去找了,你能吃好长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她眼里都快冒精光了。
我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拿那虎妖送来的东西,给我补气血。
关键这些东西还是聘礼。
这何尝不是一种……
摇了摇头,我没再想下去,眼瞅着那些小畜生都快跑远了,我就打算追上去,给它们里里外外来个全套的改造。
可刚踏出一步,我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白娘娘,板着脸说:“你把它们喊回来。”
与其自个儿追上去,还不如让这傻娘儿们来点作用。
白娘娘自然不会拒绝,敞开嗓子喊道:“你们给我滚回来!”
这一嗓子下去,那些小畜生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对着白娘娘点头哈腰的问:“白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娘娘看向我。
我则冷笑着抽出死人鞭,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朝它们抽了过去。
那黄皮子最是谨慎,这会儿脚底抹油,就打算先溜为敬。
这要是以前,我不一定拿它怎么样,但现在,我还能让他逃了?
骨鞭“啪”的一声响,那黄皮子应声而倒,惨叫着满地打滚,身上一条清晰的鞭痕,上面还滋啦冒着妖气。
它疼得浑身抽搐,没一会儿就伸直了爪子,几乎僵直,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都能让人怀疑它已经归西了。
不过,也差不远了。
其余小畜生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它们非但没有四散二逃,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一个个怪叫着朝我扑了上来。
它们虽然法力低微,连个人样都没有,但终究是妖,一个个的都有一些手段。
一时之间,我家大门前,各种脏的臭的,黄的绿的,成气的,成形的,全都搅和在了一起,朝我涌来。
这些把式,白娘娘压根不放在眼里,当她嫌脏,嫌弃的“咦”了一声后,轻巧的往后一退,直接溜进了门里。
我也不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儿,手里骨鞭用力一搅,这些手段直接被劲风一卷而空,倒转回去。
这些小畜生可没我这本事,又没有太多的防备,一时之间,被浇了个劈头盖脸。
刹那间,我家大门前又是一整咿呀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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