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飘扬,锣鼓喧天,今日是苏芷鸢出嫁的日子。
远远望去,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延伸至远方。
打头的是一群盛装的侍从,他们手持各式旌旗,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迎风飘扬。
紧接着是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箱笼堆叠如山,上面甚至镶嵌着金银。
箱笼中的嫁妆有精美绝伦的丝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工艺精湛。
珠宝玉器更是不计其数,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翡翠,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古玩字画、书籍经典,无不彰显尚书令苏家的风雅和底蕴。
整个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前行,百姓无不惊叹十里红妆的壮观。
苏芷鸢端坐在喜轿内,君国并没有女子出嫁盖红盖头的习俗,通常是手拿团扇挡住面容即可。
而且她作为侧妃,也不需要和太子行夫妻对拜等仪式。
太子只需要来迎亲,到了东宫后苏芷鸢就会被抬进她的寝殿。
而太子在东宫大殿迎接宾客。
这一路漫长,苏芷鸢头上的饰品又着实多,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可是也只能忍着。
她坐在轿内,只能通过外界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待锣鼓声渐消,抬轿的奴才们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夕颜殿。
苏芷鸢在雪晴的搀扶下步入宫殿坐到喜床上,手上的团扇一直不曾放下。
这次苏芷鸢将雪晴雨凉妙月妙雪四个丫鬟和李嬷嬷都带到了东宫,这就是陛下赐婚的好处了,女子的嫁妆,陪嫁丫鬟没有限制。
待众人都出去后,她方才轻轻放下团扇,美眸流转,仔细打量起寝殿的布置。
地面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张喜床的床头也雕刻精美,甚至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和宝石。
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触感细腻柔滑。
窗边摆放着一组精美的桌椅,桌上放置着花瓶,插满了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整个寝殿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温馨。
看来这个太子面子功夫还是做好了的。
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不好听,夕颜?
她一妙龄女子的宫殿名称竟然叫夕颜,看来太子对她很是不喜呀。
苏芷鸢端坐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迅速拿起团扇,遮住面容。
今晚的主人公终于入场了。
君赫宁踏入寝殿,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的婚宴是父皇赐婚,苏芷鸢又是尚书嫡女,世家贵女,于太子而言,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太子,虽然权力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君赫宁进来后,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静坐在床上的苏芷鸢。
团扇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一窥真容。
只能看见女子满头的珠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
一身绯红色的嫁衣将她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遗。
女子握住团扇的小手纤纤,修长白嫩,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仪态优美的端坐着,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君赫宁步履随意地走到苏芷鸢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漫不经心地拿走她手中的团扇丢到一旁。
这突如其来且毫不尊重的举动,让苏芷鸢心中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惊慌。
美眸瞪得大大的,其中满是受惊后的惶恐。
她的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像是风中颤动的花瓣,轻咬下唇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妾参见太子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微微颤抖。
君赫宁原本就听说苏家大小姐极为貌美,只是他从小见惯了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重要。
拿开团扇后,他未料到,团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脸庞。
妆容精致,面若粉樱,唇如杏红,明眸皓齿,整个人明艳动人,灵动妩媚。
君赫宁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虽然有瞬间的失神,但他却仍保持着冷峻的神情。
美丽的容颜都是浮生一梦,终会随岁月流转而凋零,即便此刻之丽色令人迷惘,也不会撼他心神。
君赫宁今日过来,只是要和她把话说明。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苏芷鸢起身,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太子的举动,见太子一直站着,她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贸然坐下。
犹豫片刻后,怯怯开口:“殿下,坐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君赫宁悄然凝视她片刻,眼眸中夹带着审视之意。
冷峻的面庞毫无神色波动,令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这位苏家大小姐第一面给君赫宁的印象,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是许多男子喜欢的类型。
可惜,这样的女子是君赫宁最反感的。
君赫宁眼中夹杂着一丝暗色。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赫宁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芷鸢闻听此言,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赫宁身上。
君赫宁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和潇洒。
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芷鸢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芷鸢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赫宁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
他既然已经对凌栩清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栩清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
“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
说完便徐徐转头,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和苏芷鸢淡然的目光相交。
她面庞平静,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苏芷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
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芷鸢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
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轻叹一口气后,苏芷鸢继续说道:“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芷鸢黛眉微蹙,轻咬着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倍感难为情。
“只是……”
苏芷鸢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君赫宁见状问道:“只是什么?”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芷鸢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
“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君赫宁听着女子的话语,陷入沉思,如深潭静水般深沉。
他原本打算今晚与苏芷鸢说个明白,而后去书房就寝。
然而她所言却也在理。
苏芷鸢本就是父皇赐婚,且她的父亲居正二品尚书令,文臣之首。
若是新婚夜便这般冷落她,传扬出去,的确不甚好听。
他不想留宿夕颜殿,是因为不想凌栩清不开心。
不过此女子看着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明日和凌栩清仔细解释一番,凌栩清心善,定然是能够理解的。
君赫宁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湖水般,悄然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微微低垂着头,卷翘的睫毛,似轻舞的蝴蝶,于烛光的摇曳中,投射出片片俏皮的阴影。
而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妆容的映衬,亦或内心的羞涩,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
她着实美丽,堪称君赫宁见过女子中最为出众的。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尚书令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善良纯真。
他原本以为,今日自己说出这番话,女子必定会泪水如泉涌,哭闹个不休,甚或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于他。
那他就此离去不会有任何愧疚。
可她却如此从容,淡定,只是勇敢的说出心中合理的诉求。
清澈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令人难以拒绝。
可每个女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他不至于因为今日这番话便彻底相信她。
君赫宁脑中思索良多,最后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今晚留宿夕颜殿。
苏芷鸢闻得男人答应留下,心中如释重负。
扬起一抹纯真而释然的笑容。
“妾,谢过殿下。”
随后她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殿下需要妾为您更衣吗?”
声音中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需要。”
君赫宁毫不犹豫的拒绝,冷漠又无情。
“好,那妾便自行洗漱去了。”
苏芷鸢并未有其他反应,移步至梳妆台,优雅坐下。
动作轻柔地为自己卸去因为成亲格外明艳的妆容,然后将头上的珠钗取下。
乌发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柔顺的光泽。
之后她又起身,迈向屏风,在屏风后解开婚服的腰带,换上单薄的纱裙。
君赫宁面色一直是严肃的,目光随着女子的移动而移动。
她没有丝毫初来乍到的紧张之态,仿佛他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本就多疑的君赫宁,心中疑虑更甚。
她是不是太过从容了?
难道她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不仅爱着别人,甚至不愿意碰她?
君赫宁虽有疑问,也并未思考太多。
只希望这位侧妃能够真的履行今日的承诺,切莫破坏他与凌栩清之间的感情。
凌栩清从小长在塞外,心思单纯,不可能是这些世家女子的对手,又极容易被挑拨离间。
等苏芷鸢收拾完毕,移步至床边时,君赫宁已然身着亵衣,静静端坐在床边了。
他抬头直视着她,眼前女子卸去妆容后,虽减了几分娇艳,却添了些许无辜和纯然。
眉眼似弯月,肤如凝脂般晶莹,披散的长发,在烛火的辉映下,真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君赫宁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
尽管女子的薄裙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格外突出的曼妙曲线。
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开来。
君赫宁迅速转头,竭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语气冷淡道:“就寝吧。”
“殿下想要睡外侧还是内侧?”
苏芷鸢的声音自幼便如蜜糖般甜腻可人,脸上又满是纯真无邪。
这句话落入君赫宁耳中,就格外滚烫刺耳。
君赫宁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装扮上,又听着她娇媚甜软的声音,心中的矛盾越发强烈。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可当他的目光与她相对时,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无辜,清澈得宛如一汪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才是那个内心龌龊的小人。
君赫宁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孤睡外侧。”
苏芷鸢自然无从知晓眼前男子心中的百转千回。
她微微颔首,褪下鞋子。
玉足白皙娇嫩,赤裸着轻轻踏上床边的踏板,接着从君赫宁的身侧上床。
君赫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玉足吸引。
同时,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
他的心竟然漏跳一拍。
君赫宁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全力克制着难以掌控的身体。
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罢了,他堂堂太子又岂会被美色所惑?
苏芷鸢在内侧躺下后,将身子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庞,宛如沉睡的睡莲,恬静而动人。
她见君赫宁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的身躯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君赫宁似乎并无躺下休憩的打算。
苏芷鸢心中不由掠过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吗?妾今日甚是疲惫,想要歇息了。”
君赫宁听着悦耳的声音,心中的矛盾愈发如潮水般汹涌起来。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体难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然而,他绝不可能违背与凌栩清的约定。
君赫宁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然后默默地背对着苏芷鸢躺下。
两人中间隔着不短的距离。
苏芷鸢侧着身子,只能看见君赫宁的背影,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口嫌体正直,呵。
随后,她也转过身去,合上眼眸,不一会儿,便渐渐沉浸在梦乡之中。
君赫宁自幼便勤练武艺,对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锐。
他静静地聆听,便能清晰感知到身旁女子已悄然进入梦乡。
君赫宁自幼在宫廷中成长,早已深知后宫女子的权谋算计是何等错综复杂。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计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计。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将来邂逅了心仪的女子,必当护她一世周全,决不让她遭受后宫的尔虞我诈。
他的血脉子嗣,也只愿由心爱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运却偏好戏弄于人。
君赫宁与凌栩清结为夫妻已有两年时光,却始终未能迎来一儿半女。
母后恳请父皇下旨,将他与苏芷鸢赐婚。
身为太子的他,实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延绵皇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但曾经对凌栩清的承诺,他依旧会坚守。
既然太医不曾查出凌栩清的身体有问题,那么孩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绝不会碰苏芷鸢一下。
倘若苏芷鸢是个心思纯净的女子,他会给予她无上荣华,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君赫宁被纷繁的思绪缠绕,但是也缓缓沉入梦乡。
烛火摇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静卧于喜庆的红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苏芷鸢却并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那具温热的身躯缓缓靠近。
睡梦之中的君赫宁忽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轻柔的呼吸,温热的气息犹如羽毛轻拂,在他的肌肤上漾起一阵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也紧贴着某种绵软之物。
君赫宁的睡眠极浅,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侧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嫩细腻、精致娇美的面容。
女子高耸的胸脯正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原本被衣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肌肤,此刻大半裸露在外,随着她轻柔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君赫宁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挣扎。
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毅然将手臂抽离,小心地将女子推开。
苏芷鸢睡得格外沉,即使被推开,也毫无醒来的迹象。
她只是本能地抱紧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不知是因屋内有些闷热,还是其他缘故,她的双腿夹住被子,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不经意间裸露在外。
侧身而卧,更凸显出她腰肢的纤细。
君赫宁因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闭上双眼,克制着身体的反应,随后深吸一口气。
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默默喝下。
清凉的茶水入喉,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燥热。
待心中燥气逐渐减退,君赫宁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入睡。
—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倾洒而入,向来习惯早起的君赫宁慢慢恢复了意识,隐约觉着手中好像握着个东西。
触感竟这般柔软。
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捏了捏。
随即,他仿佛陡然间醒悟过来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女子依然是昨晚他推开她时的睡姿,可让他骇然的是,自己竟然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甚至还……
君赫宁的眼眸猛地一沉,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惶。
手像触电般迅速松开,接着匆匆起身下床。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苏芷鸢从睡梦中惊醒。
她慢悠悠转过身,眨了眨浓密睫毛,眼眸中尚带着迷蒙之色。
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就这般神情恍惚地望着君赫宁。
“殿下?”
苏芷鸢见他似乎神情有些不对,用手撑着床铺,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
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这番动作让自己酥胸半露,纱裙从肩头滑落。
这副模样,妩媚十足。
君赫宁站在床边,身形高大挺拔,神色却冷若冰霜,嘴角紧紧抿着,眼神更是冷酷如刀。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刻意勾引他。
“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行一步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温度。
说罢,甚至不给苏芷鸢行礼的时机,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芷鸢目睹此景,柳眉微微一挑。
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呵呵,男人啊,无一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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