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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辖区里死了人


林泽到家的时候都是半夜了,也没惊动两姐妹,打算自己洗洗就睡了。

倒是兮月听见动静起来,披着衣服,来给林泽这屋燊炉子,怕他冻着,又去烧了热水,给林泽洗脚。

林泽不由得感叹一声,还是小兮月最贴心啊!

等给他洗好了脚,兮月就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拿个大毛巾,包起来好好擦干净。

“爷,赶紧睡吧,别冻着。”

林泽把她揽过来,“兮月,你辛苦了。”

兮月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一边温驯的让林泽揽着,一边还不忘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被子叠成一个被筒。

“爷您说什么呢,我有福气,能遇见您,不愁吃穿,您还对我们姐妹俩这么好,我们下辈子还给您当丫鬟,伺候您。”

兮月脸上洋溢着安心又满足的微笑,小声表露自己的心意。

两人依偎了半天,林泽放她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若雪一看挂着的大衣,就知道林泽回来了。

赶紧冲进林泽的卧房,一下扑上床。

林泽接住她,揍了两下,“若雪,你越来越疯了啊!”

若雪挤来挤去,试图挤进林泽的被卧里,低声道:“爷之前还说疯点好呢。”

林泽哭笑不得,可让你记住了是吧。

小若雪那种清纯中带着痴狂的样子的确让人着迷,她跟姐姐完全不一样,每次兮月都是小心翼翼,有点克制自己。

若雪就不是,哪怕实在不行了,她也会要求林泽继续使用。

就跟暴食症患者似的,吃起来没够。

两人打闹着,兮月端着铜盆进来,让若雪给林泽擦脸,自己则在一边给他穿上家常衣裳。

对于这个服务,林泽一开始是拒绝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巨婴,但慢慢习惯了以后,哎,你还别说.......

早餐很是丰盛,有炒菜有粥还有油条,林泽就着腌黄瓜条和滋滋冒油的白洋淀咸鸭蛋,喝了两大碗粥。

这年头咸鸭蛋是底层老百姓不可想象的顶级菜肴,有些没什么钱又喜欢喝两口的人,平时一把花生甚至半截萝卜就打发了,要是遇上一个或者半个咸鸭蛋,那非得喝多不可。

等他喝完了,你一看那个咸鸭蛋,愣是没下去多少,就跟用牙签挑着吃的似的。

这黄瓜条是之前兮月自己腌的,咸菜坛子就放在柴房里头,现在腌了两三个月,刚好吃,味道不算太咸,脆脆的,非常下饭。

林泽估计宪兵司令部那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既然没叫自己,大概率是直接动用了一部分精锐的宪兵和联合特高课的人。

不叫自己最好,这些天忙的跟陀螺似的,才领多少工资啊!

吃完了饭,林泽把两姐妹叫到书房,“过来,让我看看你们写字写的怎么样了,这几天又练了没有?”

兮月就像一个迎接考试的优等生,小脸本着,非常正经,一丝不苟的研墨,拿起毛笔,舔饱了墨水,端端正正写起来。

林泽看了看,当初林泽买来许多碑帖,兮月却唯独挑中了颜真卿的字,这字女孩子可不好写,但兮月练的勤奋,兼之整日干活有些气力,笔下已经非常严整,结构布局也符合章法。

再看她写的,赫然是女诫上的文字。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

林泽笑笑,兮月就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有时候太一本正经了。

他拿起笔在夫主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兮月,这是何意?”

兮月却慌张起来,“爷,我没有那个奢望.....”

林泽拦住她的肩膀,“等以后日子太平了,我把你娶进门来又何妨呢?”

兮月一下流泪了,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只想一辈子待在爷的身边,给您洗脚,给您换衣裳,给您做饭.....”

林泽又温言调笑几句,兮月终于破涕为笑,鹅蛋脸洁白细腻,梨花带雨更显几分动人。

那边若雪练的是女孩子更适合的柳体字,不过写的就远不如姐姐了,看起来平时肯定疏于练习。

林泽训斥道:“若雪,你平日里只是贪玩,以后每天写十张大字,写不完小心我家法收拾你。”

若雪赶紧点头,“爷,虽说我字写的不怎么样,但每日抽时间练功,非但大鼓没有丢下,就连身段也都常常练习呢!”

虽说这时候艺人本来就是下九流,但是不同种类之间也有高下之分,现在京戏最火最能挣钱,名角儿还受人尊敬,在作艺的行当里肯定地位要高一些,这些拉三弦的,唱大鼓的,地位就没有这么高了。

当然了,如果唱的还不错,养活自己和家人问题倒也不大。

所以这些唱大鼓的子弟,从小就要学几出戏,看看有没有唱京戏的天赋,这也算是人往高处走了。

林泽把凳子拽过来,兮月还贴心的拿来一个小枕头,给他垫着腰。

看着若雪,林泽点上一根烟,“来吧,展示。”

只见若雪娇俏一笑,轻启朱唇,“小红娘,将说是一声请......”

还别说,若雪可能真有这方面天赋,小红娘唱的是活灵活现,活泼动人。

等她唱完,林泽鼓鼓掌,“不错,不错,算你过关了,以后好好练啊,不要荒废了。”

林泽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到了下午,电话响了。

还以为是宪兵司令部有什么事儿呢,结果是谢全儿。

“林爷,你要是有空,还是来一趟吧,辖区里死人了。”

到了冬天,见天儿死人,大伙儿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谢全儿既然打电话来,那就不可能是冻死的了。

“有人打架了?”

“开烟铺子的,跟一伙要饭的起了冲突,两边人打了起来,一个要饭的被钝器打到脑袋,当时就不行了。”

这个烟铺子指的不是大烟馆,而是卖旱烟叶的那种铺子。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开烟铺子的怎么会跟要饭的起冲突。

难不成要饭的不要吃的改要烟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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