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泽看了一眼王小手,示意他把话说明白。
以王小手的性格,能自己亲自安排林泽吃饭的机会,怎么会拱手让给别人。
王小手挠挠脖子,有点不好意思。
“那什么,林爷,我跟谢全儿这家伙也算一个锅里吃饭,前前后后处了一年多,也是有感情的,再者说,我们都是给您办事儿的,能拉他一把,当然就得拉他一把。”
林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怎么,谢全儿在自卫一团干的不顺心?他不好意思给我说?”
王小手连连摆手,“不不不,也不能算干的不顺心,谢全儿比我强多了,自卫一团的那些人怎么是他的对手,他办事又公平,不喝兵血,下边的人都服他,就是那个团长,纠集着一帮人,处处跟谢全儿作对,谢全儿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我帮着出了几个主意,也不管用。”
林泽放下心来,这样看,谢全在那干的还挺好的。
经常担任空降领导,尤其是空降副职领导的朋友都知道,想干一番事到底有多难。
下面的人怎么样且不说,就那些平级的、级别比你高的,他们的不配合都不能叫使绊子,那种主动给你出阴招的,才叫使绊子。
因为人家不配合是正常的,凭啥配合呢?
林泽站起身来,回到里边的套间,板板正正换上警署的制服。
出来大手一挥,“走着!”
王小手凑过来,活脱脱一个狗腿子,“林爷,要不要叫上驻巡所的弟兄们?”
林泽摇摇头,“谢全是驻巡所出来的,叫以前的同事去新单位耍威风,影响不好。”
王小手没敢反驳,心说您去了指定要找茬,还担心什么影响不影响。
林泽出门走到走廊上,大喊一声,“苏宏才!”
老苏在楼下,一下冲了出来,敬了个礼,大声道:“署长,您吩咐!”
“点二十个弟兄,跟我出去吃饭!”
“是!”
王小手一竖大拇指,点二十个人,还出去吃饭,论说话,那还得是署长,多离谱的言论,从人家嘴里说出来,压根儿不带违和的。
很快,苏宏才挑了二十个人高马大、杀气腾腾的小伙子。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那个小胡子buff生效了,林泽总觉得这些人的精气神有了很大提升。
一个个站的笔挺,背着枪,就跟随时要出去拼命一样。
“老苏,去调辆车,我先去买点东西,等会就出发!”
老苏去厅里要卡车了,林泽跟王小手坐了钮三儿的车,去买点东西。
既然是自卫团看谢全儿,那就不能空着手去。
从羊肉床子弄了四只羊,又在黑市的仓库里弄了一扇猪,这就行了。
黑市的生意规模现在愈发的大了,林泽估计,这地方都快成了全北平乃至附近地区最大的物资集散地了。
旁的不说,连冰库都建起来了!
谁家的黑市还带冰库的?
等都准备好了,一辆小轿车,一辆卡车,从左安门开出了城。
还是拜林泽所赐,自卫团不允许随意进城。
以前这个约束对这帮兵痞来说就是放屁,自从林爷当众枪杀了一名副团长之后,这条规定变成了自卫团人人都牢记在心的纪律。
出了城往南走不到二里路,就看到一片营房。
说是营房,也不是那种帐篷,毕竟是治委会手里唯一的力量,不能整的太寒酸了。
士兵住的是小土房,军官则住在后面的几排砖房里。
同样的,团部也在后面。
到了门口,林泽顺着车窗一看,哨卡什么的还像模像样。
主动下车,跟门口站岗的小伙子客气道:“这位老总,麻烦你通传一声,我找你们谢团长”
这小伙子应该不是什么兵痞,不然也不能乖乖在这站岗。
看着散发着上位者气势的林泽,再看看他身上的制服,又看看后面那辆卡车和摩拳擦掌的巡警们。
小伙子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您是.........?”
王小手上前一步,“这位是宪兵司令部反谍处特别行动小组中尉组长、京师警察厅外三区警署署长、北平联防会副会长,林爷!”
门口的小兵肃然起敬,倒是没有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进去通传。
不多时,谢全儿带着几个人到了门口。
一见到林泽,连忙敬礼,“署长!您来了!”
林泽笑笑,“行了,快让人把我带来的这些羊啊猪啊,弄伙房里去,天热,放不住。”
谢全儿赶紧安排下去,一行人往里面走。
有几队人在校场上操练,但比较乍眼的是,校场旁边的小平台上,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歪戴着帽子,敞着怀,叼着烟卷在打叶子牌。
林泽停下来,看着他们。
谢全赶紧低声介绍道:“这里面有一个是治委会新提上来的副团长,剩下的都是底下的营长,我现在负责队伍的训练,他们很不服气,每次底下的士兵在训练,他们就在这玩乐,弄得人心浮动,团长刘建章表面上批评他们几句,实际上,这就是他搞的鬼,我查了账,给士兵多发了津贴,刘建章他们很不满意。”
林泽也没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在小平台上打牌的那几个人。
他这一停下,跟着的人都停下来。
二十几个人,都静静的看着这几个人。
过了几分钟,几个军官实在是让看毛了。
那个被新提起来用来制衡的副团长,骂了一声,把牌摔在地上,翻身跳下了小平田。
“狗日的谢全儿!谁让他往军营里领人的!”
后面一个营长仔细看了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连忙低声喊道:“回来,快回来!那是林泽!是林泽啊!”
副团长骂骂咧咧,脚下根本不停。
“这什么天儿啊!他妈的,热的我一身汗,都坐不住,还是溜达好啊,嗯,溜达。”
然后麻利的绕了一个圈,又跳回了平台。
一个营长还恭维的,“还是您脑子灵,有办法!”
副团长这回的汗是真下来了,不是热的,是吓得,“艹!刚才我幸亏没说什么阿猫阿狗,话都到嘴边儿了,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改成什么人了,这真是祖宗保佑,谢全儿怎么把这个杀神弄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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